那定时器按下去。
“你们,你们对他做了什么?!快放他出来!”他嘶吼着,仿佛这样,就能盖过里头那少年发出的shen吟声。
王晓晓一副知心姐姐模样为他解释:“卢伯,这门我们帮你打开了,椅子上的锁也已经开了,至于他出不出来,那就是他的事了,与我们无关啊!”她挑着眉头看向了审讯室里头,不由勾起了一抹讽刺的笑意。
卢舟正伸着一双手,勾着那男人的颈项湿吻着,两人的身体亲密无间得合在一处,他如今,舍得出来?!
卢伯目光狰狞,他挟持着周烨一同进入审讯室——他若是逃了,那他们就没有一张王牌了。
他匆匆走过去,狠狠踹开了那个男人,那男人也早是体力透支的,趴在地上竟没能爬起来,便似个可怜的虫子一般,蠕动到了角落里缩着,而浑身潮湿的卢舟,这时才抬起头来看眼前的人——他觉得眼熟的很。
卢舟勾起了一个笑意,这是极为娇媚的模样,他忽而跪在这卢伯的面前,伸手便解他的腰带,口中仿若含着糖一般,甜腻无比:“亲爱的,cao我。”
卢伯只一瞬间发愣,便被他扯开了腰带,他忽而涨红了一张脸,怒气让他的一颗心剧烈跳着,他狠狠一巴掌便扇了过去,狰狞道:“卢舟!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卢舟被他打的偏过头去,正巧看到一旁的周烨,他不由打了一个激灵,再回过神来时,却只见自个儿父亲站在自己面前,身体依旧燥热着,但不到一个小时的记忆却是纷纷涌了过来……
他脸色煞白地看向了角落中,似个蠕虫一般的男人,方才还曾在自己的身体上作威作福,他不由恶心地干呕起来,却什么都吐不出来。
“卢舟,跟我走吧,你不做间谍,不做警官了,跟我回去,好好找一份工作……”
“再让我的孩子,看我杀了他的母亲?”
他忽然大笑起来,唇角带着一丝血迹,眸光一冷,便将卢伯腰间的枪抢了过来,乍站起来时,他脚软了一瞬,但他很快调整好,举起了枪,将角落中那个似蠕虫一般的男人一枪击毙了。
“啧啧,卢警官心真狠啊。”周烨忽而笑了起来。
卢舟冷冷看向他,喉咙嘶哑道:“与你相比,千里之距。”
他转身看了一眼周烨腰间的炸弹,苍白的脸上挂上了一丝笑,却是用枪抵住了他,转身便往外走。
乍出来这地方,看到外头的白熠,卢舟却是不由皱起了眉头,口中不由脱口而出:“你竟然没死?三颗炸弹还让你全须全尾,真是命大!”白熠便瞬间明了,看来那车中的炸弹,当真是卢舟的杰作。
“你竟敢对他动手?”
周烨却是微微皱起了眉头,他眸中闪过一丝冷光,而后微微看向了一旁的王晓晓,王晓晓会意,如今对他们威胁最大的,便是卢伯手中那个定时器了。
卢伯与她,均是站在较偏的后方,王晓晓出手快的很,她一脚便踹过去,高跟鞋直直地戳中卢伯的肩胛骨,他手臂无力下垂,手中的定时器亦是落在地上发出了微微声响。
王晓晓未曾去拿定时器,又是一脚踹出,将那本就体力不济的卢舟踹了出去,那枪被甩到了一米开外,他趴在地上,仿佛晕过去了,身子一动不动,全然没了意识。
周烨这才匆匆走到白熠的身边,嘴上没一句话,却开始上下其手,被白熠冷着脸拍掉手之后,才皱眉问:“他说的炸弹是怎么回事?你伤了没有?现在感觉怎么样?算了,王晓晓你去叫医生!”
王晓晓不由撇了撇嘴,对这个主子也是服气的很,平时跟座万年不化的冰山似的,遇到这少年便直接升温成岩浆了——如今可好,又变话痨了。
她应着话往外走,却瞅见一处,忽而眼神一冷,想要制止,已然晚了——卢舟手中握住枪,子弹向著白熠的后心飞去,她想要开口,喉咙却似失了声一般。
她第一次看到有人的动作这样快,那是因为他没有丝毫的犹豫,便替面前这个少年挡下致命一击,子弹穿过他的心脏,周烨身躯微微一震。
但他却忽而笑了,一双手缓缓擦掉了那少年无声无息的眼泪:“不要用,你的险境来……试探我。”
而世界忽然便如同一纸风化的油画,斑驳陆离,开始缓缓剥落,寸寸分解开,偌大的世界,只有白熠站在白茫茫的虚空中……
白熠的眼前已经没了周烨的身体,但他眼前却忽然出现一庞然大物,他龙角马蹄,看似威武,却实则是个四不像,正是饕餮的原身,他看着自己,张了张口:“小凤凰,你也就仗着我舍不得杀你,胡作非为罢了。”
白熠道:“你杀了我罢,不然,我迟早要将你带去无色天。”
而饕餮却是忽而变作了一个男人,他身姿英挺,姿容俊美,就这样笑着欺压过来:“哦?那我便在无色天吃了你,却不知一众天神是个什么神色哈哈哈哈……”
白熠流着冷汗猛然睁开眼睛,却见眼前竟是一片白纱帐,他不由微微舒了一口气,心中道:原来是做梦。
……但此处又是什么地界?
第73章 这是个三观崩坏的世界
白熠不由起身往外头看去,这里燥热地紧,还好偶尔有阵风撩地窗纱微动,也让他自个儿汗湿的衣衫微微觉察到丁点儿凉。
这小屋中的东西看着很是简陋,除了他身子底下这张床,床边上有一个台子,大约是梳妆台,但却只有一把梳子和一个铜镜,而屋子里统共就也还有一个木桌,两把看起来即将腐朽的木椅子。
这种境况不由令白熠挑了挑眉,刚想下床时,忽而听着这破门吱嘎一声被推开。
一个青布裙子的女人走了进来,她头上带着一个同色圆帽,脸上带着几分慈祥笑容:“青如,醒了就吃点东西吧。”
说着又微微叹了口气:“你这丫头也是气性大,你晕倒之后,还是青月亲自去山上采了野菜给你做饭,她也是知道自己错了,说起来,你可能不知道,她平时说话也是这样厉害的,并不是针对你。”
白熠这才注意到,这女人的手中提着一个竹提篮,只一块麻布搭在最上头,而此时,这提篮中也有微微的香味儿开始散出来。
他不由咽了咽口水,肚子也咕噜噜叫了起来,心中不由道,这人究竟有多久不曾吃东西了?
那师太看他盯着提篮的模样,便不由抿嘴一笑,遂拎着提篮走进去,将里边的东西一一摆放到了那简陋的小方桌上。
转头看向了床上人,便道:“青如也不要闹脾气了,先来吃点东西。”这样说着,她先是倒了一碗茶水递到白熠手中:“喝点东西润润嗓子。”
白熠此时也是干渴地很,大约这种季节总是消耗地比较快一些,他接过茶道了谢。
那师太看他不是先前一副高傲尖利的模样,以为他自己想通了,心中甚是宽慰,又道:“咱们出家人呐,讲的便是心平气和,你以后……”也要和其他人好好相处……
明玉师太还没将话讲完,便被对面的小家伙突然喷了一口茶水,顺着下巴滴滴答答往下落。
她便是如今已然不以物喜,不以己悲,遇到这种事,还是颇有些怒意的。
“你若当真不想留在杏林庵中,那便随你罢!”
如此说着,转身便离开了这个小茅屋。
白熠不由微微怔了怔,再想方才这个师太说的话,不由有点懵然不解,按她所说——自己也是个尼姑?_本_作_品_由_思_兔_网_提_供_线_上_阅_读_
他不由低了头往胸`前看去,胸`前微微鼓胀,并不是多么夸张的模样,他不由摸了摸脑袋,心中却是充满疑惑,他是有头发的啊!
遂,匆匆爬下床看自个儿的脑袋,这头发还未注意到,首先映入眼帘的,却是他那一张娇艳无比的脸。
与他以往约有五分相似,却也差距甚多,起码他一眼看到,便不会想到——这竟然是自己?
这一世,他竟成了个女人,唔这样说有点不确切,他成了个尼姑……
当真是造化弄人啊!
白熠心中感叹着,却迟迟不敢碰自己的衣服,这以后的衣食住行可如何办?他几乎想再死一次!但如今的情况却容不得他选择,便是个女身,他如今也只能认了,还得努力从这杏林庵中脱身出去。
而且最糟糕的是,他方才探查这个人的记忆,却发觉竟是一片空白,对于自个儿的身世,全无踪迹可寻。
他皱了皱眉头,伸手便将那铜镜扣了起来,却不想这铜镜倒下来时,铜镜背面竟也有东西一同落下来,扣在了白衣的手上,一片灰尘扬起,看着是本青皮书,不过已经旧的很了,上头有三个黑字并不是多么清晰,却依稀可看的出——澜庭记。
是这个小尼姑偷偷藏起来的话本?看名字倒好似游记一般,白熠如此想着,便伸手将那青皮书拿了起来,这青皮书外头看着破败,里边却不是多么脏污。
这第一页掀开来,白熠便不由眉头微挑,这书上来便是:
“一个男人在澜庭的身上上下其手,口中嬉笑道:“小如儿……你可是舒服的紧?”
澜庭自识了情之滋味,便也不曾拘束太多,且他如今依旧用的是“青如”一名,便也不会如他们所说的,有伤国风。遂,他低喘着唤:“好哥哥,你,你便莫要折磨我了……”一只细腻如女子的手,也不由安抚着自己胸脯上挺立的小小朱果,口中嗯嗯啊啊细声叫着,令那男人迅速起了火……”
白熠沉默了半晌,若是他没看错的话,这个小尼姑是不知晓在哪里搞到一本yin书,怕师太责罚,便就这样偷偷藏了起来?
不过,书中人的名字是怎么回事?青如,莫非是巧合不成?
他想将这书直接丢出去,但考虑到他如今还在庵堂……被旁人捡到,也是甚不雅观,便又极苦恼地塞到了铜镜后头,心想,哪天出去庵堂时,便将这东西丢到外面。
待做完这些,他的肚子已然快要饿扁了,叽里咕噜叫个不停,白熠看了一眼那几个素菜,只能乖乖坐过去,且先将这口腹之事解决完毕了。
待吃完东西,他才拉开门,出来探看一番,这庵堂名为杏林庵,听这名字好似有许多杏树似的,但实则这四周没有一颗杏树,反而是桃树梨树,在此时的炎夏中,花朵累累堆着,更多的是落在地下的桃花,微风起,花香十里。
不知道现在,合欢还开不开?他看着一地梨花白,不由问自己。
杏林庵实则是个极有意境的庵堂,看着宽广的很,杏林庵的大堂看着香火旺盛,来来往往,俱是些来拜菩萨的香客,却基本上是女客居多。
而杏林庵众小师父们的住处却和青如的住处格格不入,便好似是现代的集体宿舍一般,是一排极为宽大的青瓦房,白熠不由转头看了一眼自个儿的小茅屋,眉头微挑。
他好似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