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呜,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天呐,是鬼,真的有鬼……”
沉默的心冰凉刺骨,但是现在不是发愣的时候,沉默继续推动他能看到的东西,床头柜、书桌,要不是床他推不动,此刻恨不得把床都推到门边上。
在零下的温度里,汗水却一点一滴地滑落。
这样不行,凭这样根本没有办法阻拦那个怪物。
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
许沫沫一直在旁边不停的哭,哭得沉默脑仁都疼了,窗外寒风肆虐,汗水流进了眼睛里,涩涩地疼。
终于,他低吼了一声:“别哭了。”
他也多希望这一切只是梦。
许沫沫被这一声吼吼得停了下来,红肿的眼睛从下往上看了一眼眼前的青年。一时也是镇住了,青年是长得好看,却好看得十分软弱,真的没有想到,这样的人也会发火。
也许在生死面前,兔子都会咬人。
许沫沫抽抽噎噎的,控制住自己的颤唞,“时间不多了。”拿出白色的苹果手机看了一眼时间,抖得更加厉害,“只有四个小时了,我们必须,必须找出那只鬼。”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异响,许沫沫就跟通了电一样狠狠地抖了一下。
沉默趴在猫眼上,外面除了那具可怖的尸体,没有看到那个鬼东西,沿着地上的血痕,看来那个鬼东西下楼了。
许沫沫嘴里还在喃喃:“那个鬼到底是门外这个,还是金父说的雪怪,到底是哪个啊,找到,那怎么找……”
沉默看向被风吹的啪啪响的玻璃,窗外光线所及之处是漫天雪花,远处漆黑一片,黑暗深处,仿佛真的隐藏着一只怪物,用它那鬼谲的眼睛看着眼前木屋的一切。
如果真的是那个雪怪,现在,现在能找得到……许沫沫哭着捂住脸,“难道,难道我们真的只能等死了吗,呜呜呜呜……”
沉默皱眉,“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外面这个怪物是什么。”
许沫沫泪眼婆娑地抬头看着眼前的青年,竟然恍惚生出一种这个看似消瘦的青年实则很强大的错觉。
伴着哭音,许沫沫将自己知道的一切说了出来。
“我和妹妹到这个地方的时候,昌哥和陈哥就已经到了,但是这个时候这个屋子里还有一个人……”说道这里许沫沫狠狠打了一个寒颤,回忆到那个场景,她还是惊惧害怕,这里的人都是疯子,可怕的不只是鬼,这里的人都是怪物,“陈哥他们叫它‘屋主人’。”
沉默一愣,他的猜测没有错,门口那个怪物并不是“第九个人”,那个怪物,从一开始就不是人,是鬼。
许沫沫回忆起那个‘屋主人’被杀死的场景害怕地抱紧了自己,“他们两人不知道为什么起了争执,我就看到昌哥对着‘屋主人’开了一枪,然后,然后,他抬起手臂把‘屋主人’的手脚掰断,就跟掰木头一样……”
沉默听着听着,眉头越皱越紧,许沫沫一脸的恐惧,双眼瞳孔放大,已经陷入了那段恐惧的记忆里……
沉默不得不打断对方:“先说重要的。”
许沫沫咽了口口水,汗水将她全身打湿,黏在厚厚的棉絮里发出难闻的味道,终于捡回了自己的声音:“陈哥和昌哥对这一些很熟练,他们两个经历过遇鬼的事情,因为陈哥跟我们说,要想活下来,必须找出鬼,从第一个人死亡的时间算起,十二个小时内,必须找出那个鬼,不然就会被困死在这里,永远都出不去了。鬼到底是哪个,难道我们看到的这个不是吗?找到后到底要做什么,陈哥没有跟我说。”
说到这里许沫沫是又害怕又无措,好像对眼前的困境已经毫无办法,却又害怕鬼,许纤纤的死已经逼疯了她。
沉默看向紧闭的门口,外面有一只厉鬼在徘徊。
但是他们眼下只有找到陈邱吉才能知道该怎么做。
第8章 发卡
陈邱吉刚才躲避的房间是这个‘屋主人’的房间,他找遍了所有的房间,唯一没有找过这个房间,因为他从一开始就知道屋主人不是人,他和徐昌从一开始就怀疑,他们要找的可能就是这个屋主人。
有时候就是在身边的事物反而是视线的盲区,上一个鬼世界里就是这样,所有人都死了个干净,却没有人怀疑身边那个一开始就在身边的“保安”就是他们一直在找的鬼,最后活下来的只剩下他们两人,这个时候他们才发现。
这一次,他们直接就杀了‘屋主人’,可是屋主人死了,他们并没有出去。
鬼到底在哪里……黑暗的环境里,陈邱吉的镜片反射出冷酷的光线,陈邱吉拿着手机,上面的分钟停止在03:00,他们只剩下三个小时。
屋主人的房间堆满了陈年的垃圾,床、椅子、被子……一应俱全,却和外面像是隔了年代,里面的东西都已经腐烂,陈邱吉还在角落里翻找到了徐昌房间的钥匙,已经泛黄生锈,就算那时候找到也不能用了。
陈邱吉将钥匙扔到一边,重新找。竟然找出了一本日记本。
翻开日记本。
里面记载着屋主人的生平。
陈邱吉奈住满心的焦躁一页页看下去……
1977年1月3日
我今天看到了一个美丽的姑娘,她坐在湖畔的长椅上,回头对我笑,她的眼神比那湖水还要清澈,那一刻我相信世界上是有爱神的,因为我感觉到我的心脏受了一箭……
陈邱吉根本不关心那个怪物的恋爱史,他只是想从中找到线索。
往下翻都是这个怪物对那个女人的意yin,时间一点一滴过去陈邱吉又是焦躁又怕自己一不小心错失了重要的资讯。
翻到1977年2月4日。
今天我跟小梅告白了,最近雪越下越大,大雪封山,进来旅游的人都出不去了,小梅有些烦恼,我告诉她,就算大雪下一辈子也没事,她可以留下来,我会照顾她一辈子……
继续往下,1778年,屋主人和日记里的小梅结婚了。
之所以确定两人结婚了,因为上面写着,小梅答应和他一辈子在一起,那天他准备了很多东西,蜡烛、丝带、牛羊肉……
之后的故事里全都是屋主人和小梅相处的一点一滴,全是生活的琐事,陈邱吉翻下去实在是乏味,抬头环顾四周,现在木屋里,从来的时候就没有看到这个女主人,难道这个鬼是女主人?
…………
沉默扫视了一圈面前的房间,发现这是个女人的房间,不仅床是粉红色的,还有梳妆台,他四处翻找抽屉,许沫沫看到了,终于忍不住问道:“沈哥,你在找什么东西?”
沉默看向靠在门口的床头柜,大步走过去搬起床头柜,走到梳妆台前,冷冷地道:“找趁手的武器。”
话落,高高举起手,将手中的床头柜狠狠砸向了眼前的镜子。
在许沫沫震惊的眼神里,镜中的人像碎了一地。
沉默挑挑拣拣,捡起最大的两片,又走到床边,“刺啦”撕下一块布,缠绕在碎片尾端一层又一层。
许沫沫瞪着眼睛看着眼前的青年做了这一系列动作,她突然发现,眼前的人根本不是之前她认为的那种懦弱无能的人……
沉默无视许沫沫复杂的眼神,走到门边将抵着门的东西一样样搬出来。
搬到长两米的书桌时一下子没有搬动,转过头看向愣在一边的女生,“别愣着,过来帮忙。”
许沫沫如梦初醒,“诶”了一声,连忙上来帮忙。
也许,眼前的人,和她们遇到的男人都不一样……◎思◎兔◎在◎线◎阅◎读◎
不是徐昌那种凶残的刽子手,不是金耀那种自我极端的中二青年,不是她们父亲那种变态……
搬完东西,沉默把手里大的一片碎片塞到许沫沫手里,“拿着,等会儿我可能分身乏术。”
许沫沫低头看着手心里粉红色的柔软的碎花布,冰封了二十年的心突然一热。
沉默原本沉寂的眼睛此刻灵活的扫视了一圈,棕黄色地板上飞溅着死去的许纤纤的鲜血,整个二楼除了对面紧闭的金耀的房间,许沫沫的房间开着,远远还亮着灯,还有一个光线找不到的拐角,黑漆漆的,不知道那个鬼怪有没有藏在里面,但是看着蜿蜒向下的血迹,那个怪物是下楼了的。
为了以防万一,沉默左手从裤袋里掏出一枚硬币,这个是他睡着的时候漏在裤子里的,这个时候刚好派上用场,沉默朝着阴影处的拐角上方的玻璃窗,用力掷去。
只听到清脆的“乒”的一声,硬币竟然击穿了玻璃,直接投到了黑夜的风雪中,几小片玻璃在空中划出星星点点荧光。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黑影从黑暗的拐角射出来,凶猛地朝着那个异响处扑来。
“快跑。”沉默一把抓住沈沫沫的手,飞快地从二楼跑向一楼。
身后有怪物在追,生怕下一秒就被抓住,许沫沫双脚踩成了风火轮,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往楼下跑,幸好现在有人抓着她的手,不然她肯定是滚下去了。
沉默扫视了一圈,几乎是停也不停的往一个房间跑去。
陈邱吉正在看最后一篇日记,楼上就传来一声宛如咆哮的嘶吼。
陈邱吉吓得手里的日记本“啪嗒”掉在地上,眼前突然出现一道黑影。
陈邱吉抬起头。
一道颀长的身影揹着光站在门口,那张清俊的脸上散发着莹白的光。
陈邱吉喉咙一动,莫名咽了一口口水,他在偷窃公司档案的时候,在做假账的时候,幻想了无数次事情败露,被公司董事当场抓包的场景……就好像现在的感觉。
陈邱吉将日记本卷起来塞到西装裤里,心里万分焦急。
沉默盯着焦躁不安的陈邱吉,开口问道:“究竟要怎么离开这里。”找到鬼,找到鬼之后呢,难道外面这个四处杀人的不就是恶鬼吗?
陈邱吉正要开口,房外突然传来剧烈的脚步声。
“救命、救命啊……”沉默回头,只见金耀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不管不顾地朝着他们的方向跑来,身后,还跟着那个恐怖的怪物。
该死的,为什么要跑到这里来。陈邱吉在心里暗骂,余光却看到一个生锈的发卡,心里一喜,这一定是那个小梅的,在他朝那个发卡伸出手的时候,那个怪物却朝他扑来。
将他整个人扑倒在地,对着他高高抬起的手臂狠狠地咬了下去。
“啊……”凄厉的叫声从陈邱吉嘴里喊出。
沉默飞快地跑上前,用手里镜片狠狠地扎进那个恶鬼的背后。
“噗嗤”是锋利的断口插入恶鬼骨肉的声音,那个鬼却无知无觉,连头都没有回。
“这没有用,鬼不怕这些。”陈邱吉整个人被鬼压在身下,明明是个蠕动的肉块,却重若千钧,好像一辆卡车压在他身上,内脏都要被压出来,“啊!”随着那张恐怖的牙齿咬合,一大块肉生生被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