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午饭后,洪莎莎陪着洪父看了看电视,准备回家。
“莎莎。”
洪父突然道。
“怎么了?”洪莎莎转过头。
双眼依旧注视着电视的洪父再次开口,“和范龙吵架了?”
“没有,”洪莎莎摇头,“再说了,他也吵不过我。”
“那你怎么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洪莎莎想了想后,还是咬牙道,“我梦见文文了。”
洪父猛地转过头,“梦见她怎么了?”
“梦见、梦见她一直跟着我,也不说话,就是一直跟着我,”洪莎莎简化了一下。
“一直跟着你?”
洪父的眼睛突然一红,他别过脸,“是不是缺什么了?也不来找我,是了,我让她那么失望,肯定不会找我的。”
“爸?”
他的喃声自语让洪莎莎心酸。
“没事儿,”洪父长舒一口气,示意洪莎莎有事就先去忙,洪莎莎明白他想一个人静一静,于是待了没多久后,便离开了。
晚上洪莎莎随意做了点水果沙拉,吃完后窝在沙发上看电视,看一会儿又拿起手机看一眼时间,直到十二点的时候,她立马起身将那黄符放进了小香炉之中。
青烟缓缓从小香炉中钻出来,洪莎莎咽了咽口水,眼睛盯着电视,嘴里轻轻叫道,“文文?”
哗啦。
客厅的窗帘被风吹起,洪莎莎受惊转头看过去,只见一眉眼和自己很是相像的姑娘正站在窗帘后,看着自己。
洪莎莎忍住恐惧,缓缓起身,“文文?”
洪文文没说话,只是看着她,嘴角微勾,对她笑。
“你、你到底怎么了?是谁害了你?你告诉姐姐,姐姐帮你报仇!”
泪水在不知不觉中滑落下来,洪莎莎伸出手想要去碰对方,却穿过了对方的身体,她立马捂住嘴,将哽咽咽了下去。
文文、文文不在了啊……
洪文文就这么站着,不管洪莎莎问她什么话,她都没有动静,只是那么看着她。
恐惧在悲伤中渐渐散去,洪莎莎示意对方来沙发这边,洪文文飘了过来,很听话的坐下了。
她甚至还看向电视,看得十分入迷。
洪莎莎正要问她喜欢什么节目,自己可以为她转台时,门铃突然响了!
洪文文不受影响,洪莎莎见此去开了门,门外是带着宵夜过来的范龙。
“我不放心你,所以过来看看。”
洪莎莎心里一暖,“你来也不提前说一声。”
“我这不是想给你一个惊喜嘛。”
范龙进屋后,洪莎莎突然觉得周围的温度下降了许多,她下意识地向沙发处,却猛然发现洪文文正怨毒地看着自己身旁的范龙!
范龙正背对着沙发处想要抱着洪莎莎,却感觉自己像是被什么盯上了一般,他满是疑惑的往身后看,便看见了满脸血泪的洪文文!
“她是谁!”
范龙吓了大跳,挡在了洪莎莎面前。
洪莎莎也十分震惊洪文文对自己男朋友的态度,想到昨天晚上在浴室里的那镜子,洪莎莎面色复杂的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范龙。
她颤声问道,“是他吗?”
范龙一愣,而原本坐在沙发上的洪文文唰地一下蹿到了范龙身前,吓得范龙一屁股坐在地上,还没说话就感觉一阵风把自己扔了出去!
他回过神时,自己已经趴在了门外,而他买来的宵夜也扔在了自己面前,门啪嗒一声便关上了。
范龙想到刚才那个东西,立马扑到门上使劲儿地拍打着,“莎莎!莎莎!”
“你回去吧,我不会有事的,她、她是我妹妹。”
门里传来洪莎莎沙哑的声音。
范龙一怔,手忙脚乱的爬起来,接着就往外跑。
洪文文的脸变正常了,她往窗户那边飘去,站定后又看向洪莎莎,洪莎莎抬起脚走过去,与对方一起往下看,只见范龙连跌带撞的冲出这栋楼。
“文文,你是在哪被害了的?”
洪莎莎发现洪文文能表现出自己的情绪,可却没办法说话,于是便这样问道。
先把尸首找到。
三年了,即使只留下骨头,她也要找回来安葬!
“石先生!石先生!莎莎出事了!”
大半夜的,范龙敲开了小院的门。
这次是石烂开的门,他看着惊慌的范龙,声音平静,“范先生,洪女士不会有事的。”
“可那鬼好可怕!她就算是莎莎的亲妹妹,可万一害她怎么办?”范龙着急得不行,“这电视里不是常有夺人身体占为己用的情形吗?”
“你电视看太多了,”石烂双手背在身后,双眼注视着满脸着急的范龙,“恰好我刚拿出棋盘,下棋吗?”
都这个时候了,范龙还有什么心思去陪石烂下棋啊,他摇头,“石先生,真的没事儿吗?”
“你若在那里,可能会出事,可你没在那,就不会有事。”
范龙被这话一惊,他仔细想想,那鬼好像是看见自己进门后朝着自己而来,那双眼里的怨恨也是对着自己的……
想起洪莎莎曾说她妹妹三年前回国失踪后生死不明,如今鬼魂不仅待在洪莎莎身边,还对自己充满了敌意,范龙抿了抿唇,他、他可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啊!
“石先生,我、我没做过。”
他抬头对上石烂那仿佛能看穿一切的双眼,认真道。
“你姓洪,不是吗?”
石烂微微勾唇。
范龙怔在原地,手脚发凉。
“这么晚了,还是早些回去吧。”
说完,石烂便关上了院门。
茶轲抱着大猫,盯着那道门,“这人也太笨了。”
都提点到这个份上了,还不明白。
“身处谜团之中,很难看清形势,能理解,”石烂话音刚落,猫崽便跳到了他的肩膀处,用脑袋亲暱地蹭着他。
石烂勾起唇,抬手摸了摸它的脑袋。
范龙回到车上,掏出烟点燃吸了一大半后,才拿出手机给范父打过去,“爸,您在哪儿?”
“我能在哪儿?”范父有些发困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我自然在床上睡觉啊,怎么了,家里出事了?还是又停水了。”
“您什么时候回来”
“怎么了?这么大人了,还想我?”
范父取笑道。
范龙想起那张满是血泪的脸,咽了咽口水,“我、我总觉得家里有东西,害怕。”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后,再次传来声音,“不管你听到什么声音,你都别管,我明天就回来。”
“好。”
挂了电话后,范龙都没力气开车了,他找了个代驾把自己送回家。
听范父那意思,早就知道家里不太平了吧?
可他这么淡定……
范龙突然起身走进书房,书房范母的遗照是最显眼的。
那照片面前的香炉里还有未燃尽的香烛,这是范父出门时交代的,每天早晚都得给范母上香。
范母已经去世十年了,可这上香的习惯却是从三年前突然开始的。
他伸出手将范母的遗照拿起,太奇怪了,范龙捏着相框,突然感觉后面有些硌手,他将相片反过来,把后面拆开,一对耳链从那里面掉在了桌上!
范龙抖着手将耳链拿起来,这不可能是范母的,对方根本没有打耳洞,他将耳链拍了照发给了洪莎莎。 本 作 品 由 思 兔 在 线 阅 读 网 友 整 理 上 传
此时洪莎莎正开着车顺着洪文文的指引在路上,听见讯息后,她开启一瞧。
莎莎,这耳链是不是你的妹妹的?我在我妈遗照后面找到的。
洪莎莎立马停下车,将那照片点开,看着那细长的耳链,她缓缓抬起头,前面带路的洪文文此时已经飘进了车里,她将脑袋凑过去想看洪莎莎的手机。
洪莎莎的眼睛盯着对方的耳朵,将手机递过去,干涩道,“文文,这是你的吗?”
第160章
洪文文的眼睛定定地看着手机上的照片,片刻后她发出嘶泣的声音,整张脸开始变化,原本只是苍白的面容一点一点的涨得通红!
双颊上也出现了青紫色的掌印,嘴角带伤,接着仰起脖子整个鬼都靠在车窗处,双手抬起放在脑袋旁边,似乎被什么困住了,脖子上也全是淤青!
看着对方痛苦的神情以及发出的嘶吼声,洪莎莎手微微一松,手机落下,她颤唞地捂住自己的嘴,将哽咽声捂住了,可泪水却一滴一滴落在她的手上。
“她在重复死前的最后一幕。”
突然的声音从后座传来,洪莎莎扭头看去,石烂坐在她后面,双眼注视着痛苦的洪文文。
“石、石先生。”
洪莎莎声音暗哑。
石烂微微颔首,伸出手虚空一点洪文文的眉间,洪文文渐渐平静,面色也恢复如前,她看了一眼石烂便唰地飘了出去,又去带路了。
洪莎莎此时手脚发凉,根本没办法开车,石烂让她坐副驾驶,接着抓了一只鬼过来开车。
“好好开,我送你去投胎。”
被撞死的倒霉鬼闻言鬼泪连连,立马精神百倍的开始驾驶。
洪莎莎此时心里全是妹妹,也不怎么害怕其它鬼了,她看着前方飘着的洪文文,不敢想对方死前经历了什么。
车开得很快,开车的倒霉鬼似乎是个玩车高手,当洪文文停在一悬崖处的时候,已经是两个小时后了。
这里荒山野岭,公路的上方是树林,下方是悬崖,悬崖下方也有树林,但是在悬崖下方。
这条公路由于环境比较险峻,下雨天以及雾霾天很容易出事,所以已经另开了一处通道,避开了这个点,现在这条公路已经没什么人走了。
倒霉鬼见洪文文停下来,也连忙停下车,接着蹿出车来到后方,恭敬地为石烂开启车门,它已经死了很多年了,可因为束缚的关系,一直没办法离开这条公路。
偏偏后来这条路又没人走了,想找合适的替死鬼都找不到。
石烂一点对方眉心,倒霉鬼便消失了,消失前还对石烂微微鞠躬。
洪文文在悬崖处着急地飘着,悬崖处虽设有石栏,可当洪莎莎站在石栏处时还是有些胆战心惊的,她大着胆子往下看,惊得心狂跳!
这悬崖下面太高了,即使有手电筒,也看不清底!
“她的尸骨在这下面,”石烂走过去,洪莎莎也猜到了,她气得浑身发抖。
“好狠的心!”
杀人抛尸……
这么寒冷阴森的地方,可见洪文文死后也受了不少罪!
洪文文小心翼翼的蹭到石烂面前,一手指着下面一手指着自己,啊啊直叫。
洪莎莎一愣,看向石烂。
石烂对洪文文点头,再看向洪莎莎,“她说下面有一只很厉害的鬼,在她死后常欺负她,也难怪现在鬼脑不是那么聪明,应该是被那鬼吸食了一些鬼力。”
不过没有完全吃掉洪文文,可能是把她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