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大不了的……”
“不止这个吧?人家查到的资料都甩我脸上了,你一桩桩一件件的,做的挺绝啊,还想把人小年轻的名声彻底搞臭,这不还没做完?还没做完就等于没做了是吧。”
对方语气也不太好:“算了,说这些没意义,最近的几个通告接不了了,你闲下来出去玩玩也行,我过段时间再帮你接点资源。”
过段时间是过多久,这就没人知道了。
说着他又叹了口气:“琇平啊,以后自己也多注意,什么如日中天的表象,都抵不过资本。你也算个老人了,这还不清楚吗?”
电话结束通话,叶琇平怔怔听着那头的忙音,半天都没回过神来。
等反应过来之后,她急急翻出通讯录,拨通了岑奚的电话。
电话响了两下就被接通了,传来岑奚如流水般清冽的嗓音:“你好。”
“阿……”叶琇平刚说了一个字,又想起什么,换了个称呼:“小岑,还没睡吗?”
电话那头停顿了片刻,岑奚的语气平静无波:“老师,有什么事直说吧。”
叶琇平试图拉近乎的话被堵了个正着,尴尬半晌,还是不得不硬着头皮开口:“你……在志衡那边是不是有亲戚?”
岑奚沉默着,继续听她讲:“就是我最近做了些错事,老师也知道错了,小岑你也知道,我就是这么个直性子,所以我……”
对面始终没有回应,叶琇平的话音渐渐低下来:“小岑,做人不能那么绝,我毕竟还是你……”
“琇平老师,”一直沉默的岑奚终于开口,“我只是让人查了些东西,然后送去了志衡而已。至于后面的,都是你们公司的决定,我只是实事求是,从未抹黑。”
“今天他没有事,是因为有我护着。”岑奚顿了顿,又继续道:“换做其他人,那下场会是怎样的?”
“老师,”他淡淡说,“您做错的事情,不是得罪了某一个人,而是得罪了做人的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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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皖隔了一段时间再去看的时候,网上的走向简直令人丈二摸不着头脑。
首先是节目组官博又仓促出了第二版预告,大部分篇幅都在岑奚和余皖身上,配上似是而非的字幕,可劲儿宣传社会主义兄弟情,底下跟着一溜疯狂嗑cp到昏迷的路人。
余皖寻思着怎么就变成这模样,再想去找先前看见的不和谐声音的时候,发现已经大部分无影无踪了。
他想了一会儿,觉得应该是岑奚的团队做的,于是拿出手机给岑奚发了条微信:
[谢谢学长]
停顿片刻,想起自己和岑奚好似很久没聊过天了,于是余皖又问了一句:
[学长在干什么?]
他放下手机,等了半天都没等到讯息提示声。余皖忍不住检查了一下自己手机有没有问题,退出微信又重新登陆,结果还是没有讯息。
余皖有点挫败,自暴自弃地把手机一扔,用被子蒙住头。
过了五分钟,被子底下伸出一只白皙的手,凌空挥了两下,又以龟速朝着手机被扔的方向挪过去。
余皖蒙着头,好不容易把手机摸回来,半眯着眼睛一看,微信图示上跳出了一个小红点。
余皖精神一振,砰地一声坐起来,点开微信。
【公众号-腾讯招聘:什么都不能影响我们向往工作的心】
“……”
余皖忿忿把手机一甩,咬着下唇,气恼地踹了两下被子。
学长究竟在干什么啊……
作者有话要说: 是我,屡次被这种讯息骗进去的傻子:)
下一更明早九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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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心病【2.23一更】
岑奚在离他九万公里的地方。
时至深夜, 英伦风的别墅里还是灯火通明人影憧憧。
女仆在安静地收拾聚会后的残局,岑奚把手中的香槟放在铺着雪白桌布的长桌上, 顺着蜿蜒回旋的楼梯往楼上走。
“Hey.”走到二楼, 岑奚看见一个靠在雕花栏杆上的男人, 对方抬起头, 冲他打了个招呼。
男人褐发蓝眸,样貌混合了东方人的温柔和西方人的俊挺, 气质风流不羁,他用英文和岑奚道:“好久不见。”
岑奚礼貌地朝他点点头,却没什么寒暄的意思, 目不斜视,想绕过对方往自己房间走。
结果男人一伸腿, 拦住了他:“老爷子有事找你。”
岑奚瞥了他一眼:“谢谢。”
“不用谢, 不过,”男人笑了笑,“准备回来吗?”
岑奚摇摇头:“暂时没这个打算。”
“但是你老爷子那边, ”男人摸摸下巴, “也就剩你一个嫡系吧,还是说让你姐姐回来?反正总得回一个, 老爷子身体快撑不住了。”
岑奚神情冷静, 听见这番话,反而问了一句:“你想做什么?”
“这由得我想做什么吗?”男人摊开手掌,耸了耸肩:“上上下下全是眼睛盯着你们呢,我倒是想抢, 也得抢得过别人啊。”
岑奚沉默了片刻,没有回话,径直走了。
褐发蓝眸的男人看着他离开,半晌,从衣兜里掏出根烟,叼在嘴里,却没有急着点燃。
他像咬棒棒糖一样咬着根烟,垂眸沉思了一会儿。
岑奚的直系这边也真是好笑,一个个放着老爷子打下的江山不要,生的几个儿子,不是去搞学术,就是满世界流浪画画,要不索性就直接玩失踪了,连孙子辈也不省事,个比个奇葩,岑奚这个冰块在其中,竟然难得显得正常起来。
男人嘴角扯出一抹讽刺的微笑,看老人家的身子也撑不住多久了,等旁系狗咬狗上去,自己再捡个漏,岂不两全其美。
岑奚推开厚重的红木漆雕门进去,里面充斥着针灸薰艾过后的药草香,岑奚把门搭上,转身朝房间里面走去。
“奚儿来了。”绕过六扇的泼墨花鸟屏风,就见一个年迈的老人斜倚在躺椅上,旁边的医师正在收拾东西。
听见老人说话,周围安安静静忙碌的众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默默退了出去。
很快这里只剩下岑奚和他两个人。
“爷爷。”岑奚走上前,顺势坐在躺椅旁边的小圆木凳上,轻轻握住老人干瘦的手。
老人用另一只手拍拍岑奚的手背,可能因为刚做完治疗,精神看起来不错,先问了岑奚:“你父亲怎么样?”
“他很好,”岑奚回道,顿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我们都挺好,爷爷不用担心。”
“老了,总是容易多想。”老人摇摇头,重重叹了口气:“马上就要入土喽。”
本来这个时候,常人应该会安慰他会长命百岁,不要想太多,然而岑奚不是这种寻常人,他只是默然片刻,而后开口:“爷爷有什么话要说?”
老人欣慰地看了他一眼,和其他擅于做表面功夫的人不一样,岑奚的性子就很像自己,直接而锐利,从不拖泥带水。
“前段时间让你一个堂兄去了中国的志衡,”老人慢慢道,“本来应该让你去历练一下的,但是你父亲极力反对,说你不擅长这些事情。”
岑奚静静听他说话。
“你父亲还是太任性了,我以前由着他做自己想做的,那是因为我还年轻,现在半截入土了,就不得不考虑很多事情。”$$本$$作$$品$$由$$思$$兔$$在$$线$$阅$$读$$网$$友$$整$$理$$上$$传$$
老人一次性说了太多话,咳了两声,岑奚起身去倒了温水,喂他喝下。
“你两个伯父那边,又是走的走玩的玩,后辈也没几个靠得住的。”老人喝了几口热水,缓了一口气,又紧接着道:“我想走前把事情都托给你,你有什么想法吗?”
岑奚一开始没出声,后面才说:“爷爷,我不会有继承人。”
老人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似乎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过了好半天才皱着眉头,咳了几下:“你……”
他看见岑奚淡然又平静的黑眸,下面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两人之间的气氛僵了一瞬。
又过了好几分钟,老人才疲惫地闭了闭眼:“也罢,你今后的事你今后自己考虑,我只看眼下,你是最合适的。”
“大概还有个一年时间,你要是决心不回来,就早点告诉我,我好安排。”
“行了,出去吧。”
岑奚出来之后带上门,对等候在一旁的仆人点点头,才回去自己房间。
他拿出手机,才看见余皖几个小时前给他发的讯息,岑奚给他回了句话,余皖却也没有回复,拨了电话过去,手机里传出机械的女声:“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余皖确实正在打电话。
他上午接到母亲汤忆晴的电话,两人聊了几句,汤忆晴小心翼翼地切入正题:“你……今天中午有没有空?”
余皖正在图书馆,坐在靠落地窗的皮质小沙发上,嗓音轻轻:“嗯?”
“你弟弟他……”汤忆晴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叹了口气,“他今天生日。”
“知道了。”余皖应了声,翻过面前的一页书,眼神没有任何波澜。
汤忆晴等了一会儿,不见余皖有任何表示,只好再放柔了语气:“他和我闹好几天了,说想一家人一起吃个饭,你今天中午得闲不?你爸爸订了餐厅,出来给宸宸过个生日吧?”
余皖把手机换到另一只手拿着,右手持笔在笔记本上写了几句话,随口道:“中午约了同学,抱歉。”
汤忆晴那边沉默了一会儿,余皖看她久久没有说话,于是开口:“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先挂了?”
电话那头却响起一阵嘈杂,几秒后换了个少年的声音,焦急至极:“哥,你不来吗?”
听见丘安宸的话,余皖唰唰写字的笔停了一瞬:“对。”
“爸爸给你订了位子的,”丘安宸抓着手机,语气委屈,“我以前每年过生日你都在。”
余皖抬眼看了看落地窗外灿烂的日光:“所以今年不了。”
丘安宸还要再说话,余皖先打断了他:“我在图书馆,不方便讲电话,挂了。”
丘安宸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忙音,呆呆在原地站了一会儿。
汤忆晴在他旁边,眼神担忧:“宸宸?”
他放下手机,紧抿着唇,最后还是没有发作,只是一声不吭地回房了。
汤忆晴松了一口气,丘安宸闹起来脾气大得很,连她这个当妈妈的也头疼,这段时间两孩子闹矛盾,丘安宸不知怎么着竟然没能发起火来,真是稀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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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皖挂了电话之后便不耐烦地把手机关机了,他担心丘安宸又给他来一套电话轰炸,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