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我碰到它了,我竟然摸到狗了!”
王大力嘴里叼着一片树叶,靠在不远处的树上,听到叫声回头看了卢炀一眼,瞳孔微微缩了缩。
卢炀以前在外面的时候,一直是一副高冷的模样,他直到现在才看到卢炀在阮眠面前时,私底下的样子,也是第一次看到卢炀脸上有这么生动的表情。
他忽然意识到他从来都不了解卢炀,他喜欢的也许只是一个幻影,是他对Omega的完美设想。
他没看透过卢炀,就像他现在也没有看透卢炀跟阮眠的关系一样。
说他们两个是O蜜吧,他们没有O蜜之间会有的妒忌和攀比,说他们是恋人吧,他们之间也没有恋人之间会有的暧昧和羞涩,他们就仿佛从小便是一体的一样,不分你我,互相坦诚,彼此珍惜,好像任何关系都无法定位他们,又好像他们可以是任何关系,因为无论他们是什么关系,他们都是这个世界上最密不可分的人。
王大力吐掉嘴里的树叶,把头枕在胳膊上,仰望着湛蓝的天空,轻轻眯了眯眼睛,不得不承认,他是有些羡慕的。
阮眠等卢炀缓过来之后,握着卢炀的手在警犬的背上轻轻摸了摸,声音很轻的说:“你看,它不会咬你,也不会伤害你,它很乖的。”
卢炀把闭着眼睛睁开一条缝,瞅了瞅面前的警犬,轻轻撇嘴,有些嫌弃的道:“它身上的毛有点扎手,摸起来一点也没有兔毛舒服。”
警犬像是听懂他的话,知道自己被嫌弃了一样,故意使劲抖了抖身子,卢炀立刻吓得惊叫一声,收回手,躲到阮眠的背后,把下巴靠在阮眠的肩膀上,小心翼翼的望了进去。
阮眠忽然心生一计,回头看着卢炀,提出交换条件,“这样吧,你摸它一下,我就变成兔子让你摸十下。”
卢炀眼睛霎时一亮,最近不能撸兔子,他早就手痒痒了,刚才他只来得及摸了几下,阮眠就变回人形了,他还没有摸够呢。
阮眠重新握住卢炀的手,这次卢炀反抗的力气小了一些,任由他把自己的手重新放到了警犬的背上。
他们的手重叠在一起,一下一下轻抚着警犬的背,阮眠柔声安慰,“我陪你一起,别怕。”
卢炀皱了皱脸颊,他手底下是有些扎手的狗毛,耳边却是阮眠清甜如流水的声音,警犬的身体很热,阮眠的手却凉凉软软的,卢炀觉得,只要有阮眠在,即使跟狗接触,好像也没有那么难熬。
虽然他的手还在抖着,但是他只要一想到等会儿可以摸到细细绵绵的兔毛,就觉得自己还可以再坚持一下。
阮眠看着卢炀渐渐松开的眉毛,不由轻轻笑了笑。
他明白宋队给卢炀配这条警犬,是想要磨练卢炀,宋队希望卢炀可以克服困难,成为一名真正的军人,一名从不畏惧的军人。
阮眠陪卢炀适应了一会儿,在卢炀可以自己触控警犬之后,阮眠站起来,带着警犬跟卢炀玩闹了一会儿,他让卢炀试着往远处扔树枝,命令警犬捡回来。
卢炀一开始兴致还不高,玩儿得不情不愿,后来跟警犬的默契渐深,渐渐玩得开心起来,警犬也不再是刚才高冷的模样,尾巴摇得特别欢快,对阮眠和卢炀格外热情。
阮眠站在旁边看了他们一会儿,确定他们两个相处和谐后,不动声色地退出了他们的游戏,让卢炀可以跟警犬多一些相处的机会,适应彼此的存在。
他走到王大力身旁,抬眸静静的看着一人一狗,目光很欣慰。
王大力躺在草坪上,晃了晃腿,看着天色说:“我们等天黑的时候,就离开吧。”
“我们?”阮眠转头,有些诧异的问:“你也跟我一起回去吗?”
“嗯。”王大力皱了皱眉,声音有些怅然失落,“卢炀明天就要去青狼部队报道了,我一个人留在这里也没什么意思。”
他声音顿了一下,接着道:“反正我根本就不适合当兵,以前我看我爸出入军营,觉得很帅气,本来也想考个军校,尝试一下,现在想想还是算了吧,这次来军队训练,我算是彻底清醒了。”
阮眠道:“我还以为你会想办法跟卢炀去青狼部队。”
“青狼部队不是想进去就能进去的,我了解我自己,我根本就没办法通过测验,再说了……”王大力抬头看他,欲哭无泪的说:“你觉得他每天这样,我对他还能有幻想么?我现在一想到他,就想到我被拔掉的鸡毛,一听他说话,就想到魔咒一样的‘鸡儿’。”
王大力忍不住抱怨,卢炀坏事做得太多,实在是罄竹难书。
他说完之后,幽幽叹道:“我现在看到他,恨不得能够躲八百米远,他再也不是我心目中的Omega男神了,他现在是我心目中的Alpha噩梦!”
男神梦碎的痛苦,别人是无法理解的。
“……”阮眠同情的拍拍他的肩膀,忍不住还是将这句话说了出来:“……鸡儿,你受苦了。”
王大力:“……滚!”
王大力胸闷,兔子跟狼在一起呆久了,果然也是坏的很。
第31章
卢炀跟警犬熟悉起来之后, 发现阮眠跑到一边去跟王大力聊天, 不由不开心的把阮眠揪了回来,“兔兔, 你该兑现承诺了, 我刚刚一共摸了警犬十下,也就是说你要给我摸一百下。格格$党%小说”
王大力把头扭开,表示对他们两个摸来摸去的行为,不忍直视!
阮眠没有反抗的变成兔子形, 说过的话就要兑现,这是阮眠从小到大的习惯。
卢炀看他就不乖乖的模样,忍不住莞尔, 用路边的野花编了一个花环,戴到小兔子的头顶。
白白的小兔子,被五颜六色的花环衬托得像一个可爱的小精灵。
卢炀心里一片柔软, 忍不住把阮眠抱在怀里,低下头用鼻尖轻轻蹭了蹭他的兔耳朵。
阮眠伸出小爪子碰了碰头顶的花环,眼睛笑得眯了起来。
卢炀整整撸了一个小时都没有放开垂耳兔,王大力在旁边数着,觉得他怎么也不止撸了一百下。
王大力看着他一直上下其手, 忍不住撇了撇嘴, 很是看不惯这头雪狼欺骗小白兔的行为。
阮眠瘫着四肢躺在卢炀的腿上, 只当自己是在晒太阳, 心里忍不住默默叹气, 觉得自己的毛也快被撸秃了。
他想象了一下自己和王大力并肩光秃秃回家的模样, 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王大力等了一会儿,在旁边看得眼馋,忍不住走过去,催促了几声。
卢炀只当没听见,一会儿摸摸垂耳兔的小耳朵,一会儿揉揉垂耳兔的小尾巴,爱不释手的摸来摸去。
王大力只好催了一遍又一遍,直到天色渐暗,卢炀才恋恋不舍的把脸埋到垂耳兔的肚皮上轻轻蹭了蹭,慢慢放开了他。
卢炀握着阮眠的小兔爪,轻轻晃了晃,声音低低的说:“兔兔,再见,我会争取快点回去……”
王大力没给他们继续墨迹的时间,走过去,将垂耳兔抢过来抱进怀里,转身就走。
“混蛋鸡儿!”
卢炀气的想把他剩下的鸡毛都扒光。
王大力一边朝前走,一边头也不回的说:“我们先走了,天都快黑了,如果再耽误下去,被发现就糟了。”
垂耳兔在王大力怀里焦急的跳了几下,爬到王大力的肩膀上,眼睛里汪了一池水,要坠不坠的含在眼眶里,水汪汪的看着卢炀。
卢炀心里一疼,控制不住的往前跑了两步,军队正好训练结束,周围的士兵渐渐多了起来,他怕引起怀疑,只能停下脚步,不甘的咬了一下嘴唇,对垂耳兔使劲招了招手。
“兔兔,等我回去!”.本.作.品.由.思.兔.在.线.阅.读.网.友.整.理.上.传.
垂耳兔乖乖的点了点头,头靠在两只小前爪上,耳朵无精打采地耷拉着。
夕阳落下,天边是一片如火的红,垂耳兔在金色的暖阳中渐行渐远。
卢炀眼眶发热,看着他又大喊了一声:“兔兔,我会想你的!”
垂耳兔的两只长耳朵立刻精神的竖了起来,黑溜溜的眼睛盯着他,使劲点了点头,两只兔耳朵在空中互相碰了碰。
卢炀无声的笑弯了嘴角,默契的明白阮眠的意思是他也会想他的。
……
阮眠被王大力一路抱着走出军营,让他没想到的是,卢爷爷已经派车过来接他了,车就停在军营门口。
司机看到王大力抱着兔子走出来,恭敬的打开了车门,应该是宋队已经意识到那只兔子是他,跟卢爷爷报备过了,所以司机没有多问。
阮眠想到卢爷爷和宁宓香不由有些心虚,乖乖的爬上了车,全程老老实实的,安静如兔。
司机把车开得四平八稳,阮眠忍不住打了一声哈欠,他昨天晚上一直想着出逃计划,所以有些失眠,很晚才睡,今天早上,天没亮的时候他就出发了,所以他在车上坐了不一会儿,就有些昏昏欲睡。
王大力靠在窗边,见旁边的垂耳兔半天都没动一下,不自觉朝那边瞥了一眼。
路边的灯光照进车子里,垂耳兔小小只的身影落在暗处,整只兔子缩成白白的一小团,眼睛紧紧的闭着,两只小爪子没有安全感的抱着兔耳朵,看起来温和可爱,乖巧地坐在车座上打盹。
王大力注意到垂耳兔的眼睫毛很长,微微上翘着,带着好看的弧度,他的茸毛看起来很软,密密柔柔的蓬松着。
他盯着那些白白的兔毛出神的看了一会儿,他想起卢炀撸兔子时的满足模样,手指轻轻动了动,忍不住好奇这些兔毛究竟是什么触♪感。
他犹豫了一会儿,一点点挪到垂耳兔的身旁,小心翼翼的伸出了食指。
王大力的手指触到兔毛的那一刻,他的眼睛不由微微睁大,觉得自己好像摸到了一团柔柔软软的棉花,蓬松棉软,他甚至担心自己粗糙的指尖会伤到娇柔的垂耳兔。
前面的司机突然咳嗽了一声,他心里一慌,赶紧收回手指,心虚的挪到旁边,假装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样看向窗外,正襟危坐,目不斜视。
他等了一会儿,在确认司机只是单纯的咳嗽之后,才松了一口气。
他偷偷看了一眼阮眠,见垂耳兔依旧打着盹儿,没有发现的样子,才放下心来。
他的拇指轻轻摩挲了一下食指的指腹,兔毛的触♪感还停留在手指上……软绵顺滑,丝丝柔柔,比他摸过的最好的绸缎还要滑还要软。
王大力微微吸了一口气,他终于知道卢炀为什么那么喜欢摸阮眠了,也终于知道阮眠为什么叫这个名字了。
小东西真是人如其名,全身上下都软绵绵的。
王大力很想再摸几下,但是他努力克制住了,他不断的提醒自己,这只垂耳兔虽然乖巧又可爱,看起来没有任何攻击力,但是毕竟曾经是他的情敌!还是把他打的毫无还手之力的那种情敌。
他绝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