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人已经虚软的真珠。其实,刚刚也就是逗逗他,他又怎么舍得让他那么劳累呢。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今天才发现,原来生气的真,还真是很好玩。呵呵……
作者有话要说:
☆、(肆)
两人一路走走停停,游山玩水,等到了玉庄附近已经是八天以后的事情了。直到此刻星才知道为什么宴要叫真回来,龙家老爷子要过七十大寿,老爷子一身兴趣广泛三教九流都有结交朋友,这一次大寿想必也会异常的巨集大。
马车在玉庄前一个很普通的草棚停下,这个茶棚虽然破旧,客人倒是满座。不过这也不是没有道理的,从前一个镇子到玉庄中间只有这一个茶棚供人歇脚了。
再往后走,几乎一个镇子大小的宅院都是属于玉庄,除了你是身份尊贵的贵客,或者是老爷子的友人外,外人几乎没有几个敢到那里。
马车是真珠叫停下的,虽然星不太明白已经到门口了却不进去是为何,他依旧听话的停了下来。真珠好像对这里很熟悉,一进门就和正在煮茶的老人家打招呼,那是个很慈祥的老者,见到真珠激动的都快哭了。
“少主!你可算回来了!”卖茶的老者泪眼婆娑的望着真珠,双手颤唞的撑开,却又不敢上前拥抱。
真珠走近两步,微笑着抱住老人佝偻的身子。“安伯,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好久不见。少主你这下回来就好了,小姐见了你会很开心的。”安伯激动的拉着着真珠的手。
这么大的动静自然引起了茶棚中客人的注意,很多人都很好奇这么一个衣着华贵,风姿卓越的少年会和这个老头是什么关系。更多的人眼光黏在真珠脸上,眼神里的欲望好像想要在这里就把他生吞活剥。
真珠彻底无视那些让他恶心的人,亲密的挽着安伯的胳膊。“安伯,我想去看看母亲,不知道……”
安伯用袖子擦掉眼中的泪,心疼的望着眼前已经玉树临风的少年,终于长大了也不枉小姐当年的辛苦。
“放心,安伯这就给你去引开那些看守的人,后院里有香火少主那些去祭拜小姐吧。”
“安伯,都和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叫我少主。”
“唉,都叫了这么多年了,都一把年纪了,也不好改口了。小真儿是小姐才可以叫的,老奴不能逾越。少主你先去后院等着,老奴先去办事。”安伯向客人打个招呼说出门有点事,今天要提早打烊,等客人走后东西都没有收拾,就急急忙忙出门向对面的山上走去。
真珠示意星跟他去后院,结果发现他呆呆的望着安伯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什么。
“星儿,看什么?”
“真,这是你家的仆人吗?”
“是啊。”真珠不解的答道,不明白为什么突然问这种问题,说实话很诡异。
“啧啧,玉庄不愧是玉庄,连个仆人都如此身手,难怪会在人界这么多年屹立不倒。”星由衷的感叹,刚刚那个安伯的伸手只怕连所谓的高手都比不上吧。
“安伯只是我的仆人,和玉庄没有关系。”真珠冷淡的说着,向后院走去。
星顿了一下也跟了过去,想起刚刚老者一口一个小姐。“那安伯是娘陪嫁带来的吗?”
真珠没好气的回头,“谁是你娘啊,叫的还真顺口。”
星抿唇一笑,眉眼尽是得意。“真不是说要娶我吗,而且还答应给咱负责,真的娘亲自然也是我的娘亲,自家娘亲当然叫着顺口。”
“星儿,你知不知道你脸皮很厚?”
“是吗?”星认真的皱眉,戳戳自己的脸。“不会啊,玄还说我的面板吹弹可破呢。”
真珠磨牙,这个死小子又和他装无辜!他总有一天要把这张笑脸给他扯去,真的太气人了。
正说着,远处的天空突然开出一朵忘情花,深沉的青灰色。真珠看到那朵花,拿起院中小篮中的香火,拉着星越过低矮的墙头向山那边飞掠而去。星看到那朵花又是一怔,怀疑的目光扫过真一般情况下,不甚明显的紫发,在被拖着奔跑的时候,露出难以掩饰的笑容。一直不敢肯定是不是他,现在,终于天不负我。
真珠拉着他在山头的一片花圃前停下,很美丽的花,妖娆,绝艳,却不属于人间。这是修罗界才会有的忘情花,人界的人最多也就听过,见到却是第一次。
真珠站在花圃前松开握着他的手,虔诚的跪倒在前面,一声不吭的拿出香火点上,而后深深的拜倒,头磕在松软的泥土上,一下又一下。
星心疼的想要抱起他,伸出手却忍住了。这里埋葬的想必就是真珠的母亲吧,修罗界忘情花,想起当年大闹整个修罗界,逼得修罗界的王牌慕兮出手镇压的女子,星轻轻叹了口气,往事成枯。
真珠慢慢的抬起头,望着星,苦笑。声音飘渺如雾,“星儿,是不是知道什么了。”星缓缓点头,这两个人之间这么明显的相似,即使再傻的人只要想想都会明白。
“呵呵……你看,她斗了那么久,爱的那么轰轰烈烈,拼尽了一切。到头来,连死了都没有人知道。到死,那个让她拼尽一切的人,还在别人的床上享乐。”爱上了,不爱了。本来就是一件伤人的事,听着真珠用这样一种平稳的语调,说出这么残酷的事实的时候,星还是忍不住心疼。
忘情花,在别人眼中那不过是一种残酷的花,让服食着忘记前世今生,最最主要的是他会忘记最爱的那个人。
但是,又有谁知道,只有爱的最深,最惨烈的人,死后坟头上才会开出那样的花。祭奠的一段逝去的爱情,缅怀着一次不可能的忘怀。
即使不甘心,到死我爱的依旧是你,依旧只有你一个——而已。
“回去吧。”真珠站起身,疲倦的靠在星肩膀上,山风吹来有点凉。
玉庄。
灯火通明,张灯结彩。
大厅,前院已经坐满了宾客,端着酒水和菜品的婢女小厮穿梭其间。搭起的高高戏台上,也早已锣鼓喧天,小生花旦水袖翻飞,好不热闹。
尤其是最近发生震惊整个人界的讯息,更是让他们有说不完的话题。
听说,姚氏王朝龙头的独子,姚氏的太子姚净桃被人丢弃在深山里,被人找到时已经被不知名的东西食去了双眼,手脚筋都被挑断,连命根子都被割掉,放置在身侧。上面贴了一张用姚净桃衣衫和血写成的布条,只有报应两个字。
姚氏龙头大怒,发誓要为儿子报仇雪恨,并且发下了通缉令,凡是能替姚氏手刃仇人,或者通报讯息者赏金万两。
最诡异的是,在命令发出去的当晚,整个姚氏王朝中的主力骨干和看到过讯息的人全部无声无息死于非命。
连不可一世的姚氏老大也不可避免死亡的到来。几乎是顷刻间,庞大的姚氏王朝轰然坍塌,快的来不及预想。
它的倒塌和它的崛起一样神乎其神,都只有那么一瞬。
所以就有人传言,姚氏的突然崛起就注定了他的不能长久。但是,即便如此,它消失的这么快,依旧在人们心中变成了不可磨灭的传奇。
更是成了家常饭后的新话题。
主位,龙老爷满脸带笑时不时和宾客们举举杯,寒暄几句。左边坐着一位端庄的妇人和三位颇有姿色的少妇,右边依次坐着庄中的公子小姐。
老管家来到他身后,说了两句话,老爷子的脸色猛的变的很难看。咬牙切齿道,“那孽子还敢回来!”
话音未落,本来喧闹的宾客突然都屏住呼吸,静静的扭头望着院门的方向。只见,昏黄的彩灯下,一人长发微紫,面容略妖,凤目细长,月白色长袍,半勾起的唇角隐约透着些许鄙夷。身侧站着一人,眉眼如画精致,却又温软如茶,乌黑青丝及至脚踝,一袭青衣点缀水墨牡丹,大朵大朵的在视线里妖异绽放。
两人就如那天界的仙子,凭空出现在这凡尘间,却不显得有半点突兀。
连那戏台上的戏子都看着如了神,错了拍,乱了点。
龙老爷一见此人,本就黑的脸,更加的冷酷。
真珠对望着他们的人视而不见,步履悠闲的拉着星的手,穿过水泄不通的宾客向主位走去。
他停在了龙老爷的面前,却不说话,也没有贺礼,只是那样站着,眉微挑。父子之间暗潮汹涌,比敌人更甚。◆本◆作◆品◆由◆思◆兔◆在◆线◆阅◆读◆网◆友◆整◆理◆上◆传◆
坐在龙老爷身侧的端庄妇人,低眉,垂头。轻声细语道:“玉儿,可算是回来了,还来得急快给爹爹拜个寿。”
两父子几乎是同时挑眉,冷哼。
“谁是我爹!”
“没有这样的儿子!”
星好笑的扯扯真珠的袖子,现在任谁都看得出来他们是一对父子了,同样的桀骜,同样的倔强,连说话的表情都是一样的。
只是,真珠的容貌稍显阴柔,可是,那双眼睛却是一模一样。
真珠不甘心的收回了目光,冷哼一声,双手作揖,淡淡道:“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而后,转身向最角落的席位走去,那里不要说客人了,就连灯光都没照进去。
星想都没有想就跟了过去,真珠就坐在那片黑暗里,看不到他的面容,看不到他的表情。整个人和外面的明亮,喧哗,生生的隔开。
星温柔的把他抱在怀里,真珠的身子冰凉如雪。他也不说话,安静的抱着他,和他一起被外面的喧哗抛弃,胸口有一片温软,湿漉漉的慢慢扩大,闭上眼,有点些许的疼痛。
“真,去和他好好说几句话吧。”星低头贴着他的脸颊,轻声道。
“不,他和我没有关系。”真珠略带鼻腔的声音低低传来,有微微的急躁,好像和那人就是说话都会让他不舒服。
星收紧抱着他的手臂,让他更贴近自己的心脏。
心疼他的倔强,更放不下他的脆弱。真的没有关系吗?那,你又是为了什么而哭泣……有些话不能说,尤其不能在这个时候说,但是,不说,你还是懂的,只是不能放下,不能让自己接受。
“星儿,我冷。”
“好。”星解开自己的外衫,把他整个包在了怀里,你的身体冷,我可以帮你取暖,你的心若是冷了,真,你叫我怎么办。
作者有话要说:
☆、(伍)
龙老爷咬着牙,气呼呼的坐下,梦不吭声的喝闷酒。本来好好的心情,都被这个死小子搅和的没有了。
三姨太妖娆的笑着,贴在老爷身边,“老爷,来吃口菜吧。不要理那个小畜生,这么大好的日子也不知道回来做什么,晦气!”
这玉庄上上下下,没有那个人不知道,龙玉那个小子和老爷最不对盘,平日里两人就互不给对方台阶下,老爷甚至放下命令,把他赶出了玉庄。
龙玉已经快三年没有回来过了,今儿老爷大寿他却偏偏回来,还对老爷冷言冷语,哼,现在不落井下石更待何时。
想她刚刚过门的时候,要不是看他那张脸还不错,跑去投怀送抱。想她可是这方圆百里的第一美人,他居然对她冷言相击,还把她踢下了鱼池,简直是不可饶恕!上次买通暗香阁的人暗杀与他,居然只受了点皮外伤,就被老爷赶出了玉庄。
“老爷,你看他那是什么态度嘛,好歹也是您的儿子,一个人躲在那个角落里,不知道人的还以为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