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看着池墨。
池墨扫了甄几道一眼,急匆匆的去了厨房,留甄几道一人在餐厅中低头笑。
池墨拿着汤勺搅动锅中的大骨汤,可能是熬了一个月骨汤的缘故,闻着闻着便有些泛恶心。
池墨干呕了几下,有些怀疑的摸了摸小腹,想着什么时候去医院做个检查。
敲门声响起,池墨关了火,以为是快递,前去开门。
池墨刚开启门,一个小孩便从下面的空档处溜了进来,一股浓烈的香水味闻得池墨不由自主的皱眉。
“你是……”门外的女人趾高气昂的上下打量池墨:“是小良请来的保姆吗?”
“小良?”池墨保持礼貌:“您可能走错了,这里没有叫小良的人。”
“哪能错!” 一穿金戴银的老妇人从女人身后站过来:“这是我儿子家,我还能走错?”
池墨眼睛微动,几乎是瞬间就想起这两人的底细。
老妇人名蔡玉梅,五十二岁,甄几道的母亲,女人名甄兰,二十八岁,甄几道唯一的姐姐。
“你们是来找甄几道的吗?”池墨微笑着询问。
“一边去,我找我儿子!”蔡玉梅粗暴的推开池墨,一点点不像个老人家。
池墨迅速退到一边,手下意识的想护着小腹,余光扫过一边,池墨发现甄兰一直有意无意的盯着自己,池墨心下微动,把本来要护小腹的手转腰上,一副有些闪到腰的模样。
甄兰看着池墨扶腰,画出的粗长眉毛动了动,不动声色的也进了屋子。
“小良啊,妈妈来看你了!”蔡玉梅兴冲冲的走向甄几道,甄几道的面色越发冰冷。
“哎呀,小良,你的腿这是怎么了?”蔡玉梅走近才发现甄几道腿上还打着石膏。
“呵。”甄几道冷笑一声没有回答。
“小良,我和妈,还有小佩来看你了。”甄兰提著名牌包包,脸上的笑容假的不能再假。
甄几道看也没看甄兰一眼,目光转向正在扒拉装饰品的男孩,“小佩,不要乱动。”
小男孩微胖,看着只有五六岁的光景,听到甄几道说话,有些惧怕的停下了手,乖乖跑到甄兰身后,拽着甄兰的裙子偷偷打量甄几道。
“小孩子皮一点,日后机灵!”蔡玉梅笑眯眯的摸摸小男孩:“小佩不用怕啊,这是你亲舅舅,你的名字还是你舅舅起的。”
甄几道没有说话,沉默的偏过头。
眼看一家人陷入奇妙的尴尬场景,蔡玉梅不愧多活了二三十年,一下就找到了话头。
“唉,这保姆怎么就没点眼色,来人了不知道上水的吗?还要客人说?”
池墨看了老妇人一眼,没有说话,转身找了几个一次性杯子,放茶倒水。
蔡玉梅看着池墨端来的茶水,招了招手。
池墨走上前去,蔡玉梅一手打翻茶水,滚烫的水一下子溅上池墨身体。
“你心眼够坏啊,明知我老了不能喝茶,给我倒茶水不说,还用一次性杯子,真当我老人家好欺负?”蔡玉瞪了池墨一眼,转过身又跟甄几道推心置腹似的说:“你看啊,你找到这保姆多没规矩,不如我给你找个,绝对又聪明又听话!”
甄几道看到池墨被烫,“腾”的一下站起来,一拐一拐的快速牵着池墨到洗手池边,开启凉水给池墨冲着被烫到的手背。
“没事吧?我给你吹一吹。”甄几道关切的看着池墨。
蔡玉梅和甄兰对视一眼,眼里是“果然如此”的讯号。
“哟,难不成,这是弟妹?”甄兰一脸新奇的走过来。
“不是的,你误会了。”池墨彬彬有礼:“是弟夫。”
甄兰不敢置信的看了一眼甄几道,很快反应过来,笑的尴尬。
蔡玉梅听到后,冷哼一声,眼底隐藏的不屑越发明显。
倒是甄几道,完全没有负担的点头,看池墨的眼中带着笑意。
“儿子啊,今个我们来,是有难处要找你啊。”蔡玉梅看着甄几道:“你可不能见死不救,活活把你姐夫逼死啊。”
甄几道没有说话,只是牵着池墨的手,一瘸一拐的找到药箱,拿出烫伤膏来,给池墨小心的敷上。
“你姐夫他去宾馆做经理,被女顾客诬陷说是不经同意就进了她的门,那女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刻薄的很,又骚又贱,还冤枉你姐夫!你姐夫因为这事啊,被开除了不说,以后哪里还敢要他啊!”蔡玉梅苦苦恳求着甄几道,甄兰在一边也抹起了眼泪。
“弟弟啊,看在姐姐当年放弃自己求学的机会,让你念了书的份上,就救救你的姐夫吧,我们可是一家人啊!”甄兰的睫毛膏被眼泪晕染开来,在眼底成了一个黑眼圈。
甄几道没有理会两人的苦情戏,吹了几下池墨的手背,轻声细语的问池墨:“疼不疼?”
池墨摇了摇头,浅浅一笑,眼底是几分柔情。
“你们的心是石头的吗?就忍心看着你姐夫受罪也不拉一把!”蔡玉梅悲愤异常:“我们家没容易供出你个大学生,你就是这样对你妈妈和姐姐吗?还什么知识分子,呸!”
“行了,妈。”甄兰抽了抽鼻子,一脸难过:“我看小良他被这狐狸精迷了眼了,根本看不到我们过的有多艰难!”
第21章 互瞒
池墨有生以来第一次被唤作狐狸精,初次听,还是有几分新奇。
“说吧。”甄几道不满的转过头去:“要多少钱?”
“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甄兰精神一振:“是你姐夫的声誉啊,现在已经没人肯要你姐夫了,小良,你不是有很多粉丝吗?去骂那个女人啊,让那个女人撤了发在网上的那些东西啊!”
“对啊,对啊,那女人穿的可少,就是为了勾引男人,可不要脸,不仅要撤了那些东西,还要给你姐夫道歉!”蔡玉梅振振有词。
池墨听着母女两的话,不由得笑了出来,引的两人怒目瞪来。
“这可是小良的姐夫,受苦受难你还笑?”蔡玉梅指着池墨,一脸咬牙切齿的恨意。
“自作自受而已,别人穿的多少与他有何关系?自己管不住自己,让你们来做说客让甄先生帮忙?这梦做的美。”池墨浅浅一笑,显得整个人温文尔雅。
“不要脸的狐狸精,连我都不尊重,这娶回家还怎么办呐!”蔡玉梅气的满脸通红。
“尊重一个人不是因为他的年龄几何,而是他的行为值不值得人尊重。”池墨认真的像是在讲一个学术上的问题:“显然你很让人厌恶。”
蔡玉梅气的说不出话来,胸膛起伏的厉害。
“你是干啥的啊,嘴巴这么利索。”甄兰挡在蔡玉梅身前,质问池墨。
“送快递的。”池墨不慌不忙,保持风度。⑧本⑧作⑧品⑧由⑧思⑧兔⑧网⑧提⑧供⑧线⑧上⑧阅⑧读⑧
“一个破送快递的,你以为巴上我弟弟就成金凤凰了?臭不要脸,是看上小良的钱了吧!”
“小良,你管管,你看他把咱妈气成啥样!”甄兰帮蔡玉梅缓着气,鼓动甄几道。
甄几道对母女两微微皱眉,目光移向池墨:“小莫,听话,不要插手我的家事,让我来解决,好不好?”
池墨抿了抿嘴唇,转身离开这是非之地,回了卧室,紧闭房门。
池墨本来不想多说,但跟着兰教授,把他护短的性子也学了过来。甄几道显然不想让自己掺合进那烂泥潭,也是为池墨好。
池墨在卧室中发讯息给小北,问小北又没有认识的夫产科大夫。小北迟迟不回信息,池墨捏着手机在卧室里找了一本书看,即使房间隔音不错,池墨还是能听到门外爆发的哭喊声,有女人的有孩子的,还有尖锐伤人的脏话,十分难听。
池墨手里的书看了一大半,门外总算是没了声音,没过多久,甄几道敲响了卧室门,池墨取下耳机,不慌不忙的放好书,去开了门。
“小莫,饿了吗?吃饭吧。”甄几道表情自然。
池墨没有作声,把饭菜热了一遍,重新端上餐桌。一顿饭吃的极其压抑,池墨没有开口,甄几道也没有说话。
“小莫,我想和你谈谈。”饭后甄几道总算是开了口:“我的家人都有些麻烦,为了不伤到你,所以让你暂且回避,如果以后还有这样的事,你不要替我出头,保护自己就好,我会解决。”
池墨点了点头,明白甄几道的用心。
“我很小的时候,父亲跟着情人跑了,只剩蔡玉梅带着我和甄兰。”甄几道微微叹气:“因为我小时候长得比女孩还好看几分,所以她们叫我甄娘,我们那人n、l不分,最后成了甄良。”
“我小时候因此和人打过架,甄兰听说后,为了讽刺我,就一直叫我甄良。蔡玉梅向来溺爱甄兰,知道我因为这事和甄兰计较,她便在学校里找到我,让我跪下,大声叫我甄良,若我不应,她便用木杆抽我。”
“那你最后应了吗?”池墨看着甄几道,有几分同情。
“没有。”甄几道凉薄的笑了笑:“若不是班主任阻止了她,可能我现在应该是个残废。但她们倒是叫成了习惯,还改不了口。”
池墨握着甄几道的手,微微叹气。
“在甄兰初中时,因为讨厌学习,所以她宁可去工作,也不愿意再回学校,而我,为了能离开她们,只有学习一条路。蔡玉梅不愿意负担我的学费,前九年是义务制,到高中后,我一边打工一边住校学习,我的老师看不下去,资助了我。”
“高考我考得不错。”甄几道勾了勾嘴角:“但是因为学费的缘故,我选择了免费师范学校。”
池墨回想起资料姐搜集的甄几道资讯,点了点头。当时自己只知道甄几道毕业于名牌师范大学,没想到还有这一层。
“其实在高中住校时,我已经和她们断了联络,七年从未见过一面,大学毕业后,我有了些存款,想把户口迁出,在回去要户口本时,她们要了我一大笔钱,才肯把本给我。”甄几道看着池墨:“那是我全部的积蓄,还问我的编辑借了不少。”
“再后来……”甄几道握着池墨的手,想汲取些力量般的握着,“我以为我已经摆脱了她们,没想到她们如同附骨之蛆一般,假惺惺的说要和我和好,说什么终究是一家人。我竟然信以为真,还给甄兰的儿子起了名,然后,蔡玉梅和甄兰偷了我的书稿,卖给了我的竞争对手,那一次,我差点翻不了身。”
甄几道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池墨扶了扶眼镜,也是一声叹息。
按照基因检测报告,甄几道根本就不是蔡玉梅的亲生儿子,刚刚自己说是甄几道的丈夫,蔡玉梅也没有任何反应。
蔡玉梅那么疼爱他的外孙,按常理说她应该有“传宗接代”“重男轻女”的传统思想,但她知道自己唯一儿子有丈夫后,却很是淡定,这从侧面也证明了基因检测报告的真实性。
“你,有没有想过,自己不是蔡玉梅的亲儿子?”池墨试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