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往床下跑。
明杨伸手从身后拦他,只抓住了一侧衣角:“怎么不看我,你是不是后悔了?”
“没有。”虽然明杨的手没直接碰到他的面板,可苍佑仍感觉腹部一烫。
“我眼睛不舒服,是不是肿了,你帮我看看。”
闻言,苍佑这才急忙转过身,单手托住明杨的脸,仔细端详着:“好像是有点,昨天晚上哭得太狠了。”
明杨对上他的眼神,满意地笑了,凑近一点,向对方索吻。
苍佑耳根子瞬间红了一半,他虽然害羞,但架不住那双勾人的眼,人家只是眨几下,他的心跳就瞬间乱几分,于是情不自 禁捧起一张白净的脸,吻上小孩儿的眼皮。
吻了一会儿,明杨还等着对方的气息往下移动,对方却停了,他不太满足地撅了下嘴:“你觉得这就够了?”
“够了。”
苍佑靠着比对方多活五年零六个月的自制力,强行背过身,假装不经意地把自己的睡衣下摆揪了揪。
欲盖弥彰。
明杨视线追着他下半身,笑了。
眼前是拼命装理智克制的男朋友,他却丝毫不掩饰想要温存的想法:“再亲十分钟,一会儿给你做早饭去。”
苍佑避重就轻:“早饭我来做,你躺会儿,做好了叫你吃。”
“你到底知不知道对于一个刚谈恋爱的血气方刚的年轻人来说,腻腻歪歪比吃喝拉撒睡都重要,”明杨趁机掀一下苍佑 的睡衣外套,“你看你也是想的啊,这么节约使用自己的男朋友权力做什么,又不是今天亲了明天就没得亲了。”
“别瞎说,”苍佑拽住那只还要继续作乱的手,“再胡乱说话不给你吃饭了。”
明杨顺势往床边一挪,用小腿卡住苍佑的膝盖,仰头:“不吃饭也行,但不亲够可不行。”
这会儿谁还提做早饭的事就是个彻底不解风情的愣头青了,即便苍佑有心要忍,身体的每一个细胞也断断不受支配了。
他滚动喉结,按住明杨的肩膀,热切回应着小恋人的依赖。
当唇齿间的呼吸相互纠缠时,苍佑已经无法判断自己是迎合多一些,还是享受多一些。
他整个人沉溺其中,失去了辨别能力,却在交换气息的过程中体验到了从未有过的上瘾般的感觉。
想靠得再紧一点,想抱得再久一点,苍佑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原来这是恋爱的滋味儿。
真好。
幸亏这次自己没抗住诱惑。
明杨的两只手腕被苍佑紧紧地禁锢,他想做点什么坏事都无从下手。
似是从他的不安分里看出明杨的意图,苍佑在最后一根弦崩断之前放开了明杨。
“不……不急,等你高考完,我们有大把的时间谈恋爱。”
明杨也不过是嘴上逗弄,亲够了,满足了,开始听话了:“好,那你去做早饭,吃完早饭我去复习笔记,离高考还有两天,再看看吧,多看一点是一点。”
他轻车熟路地使唤人,苍佑听了,不仅没有丝毫被命令的不适感,甚至觉得欣慰:“好,被子也别管了,待会儿我来叠。”
明杨才不跟他客气,当真洗漱完就直接坐在椅子上等开饭,安心地享受被年上男友照顾的感觉。
六月七日,全国的高三生父母都在一种莫名的不安情绪中早早醒来。
苍佑作为高考生的男朋友,相比其他人,他的心情更复杂,前一天晚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竟然比自己高考那年还紧张。
临出发前,苍佑反复检查了好几遍文具和证件,却在要跟着出门时被明杨拦下了:“不许去,我看见你心情更紧张。”
“……那能去接吗?”苍佑用特无辜的语气问。
明杨从他手里拿过档案袋:“也不许,明天考完最后一门英语再去。”
这两日,天大地大都没有高考生的言语大,苍佑乖乖听话,只好到阳台目送对方离开别墅。看着一边倒着走一边跟他挥 手的明杨,苍佑独自在心里肉麻,加油,我的小男友,我的宝贝。
为避免给考生增加压力,每考完一门回家后,苍佑都尽可能淡定地提供喂吃喂喝服务,关于考试的事情,一句没问。
终于熬到第二天下午,苍佑回京大办理退学的最后一道手续,顺便跟几个舍友小聚,还不到五点他就急得不行。
“这么着急干嘛去,苍总?”舍友问他。
苍佑脸上已然是掩不住的笑:“高考完了,接明杨去。”
“哎哟,怪不得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原来惦记着人呢。”另一个舍友调侃道。
苍佑大大方方地承认了:“刚确认关系没几天,改天请你们吃饭。”
“我们苍总这是临退学狠狠撒了一把狗粮啊。”
“恭喜恭喜。”
苍佑将玩笑话与祝福语尽收心中,道完别便离开了。
也不知道是心情过于激动还是不适应他哥给的这辆车,光是启动车子,苍佑就花了好几分钟,然后迫不及待地往考场驶去。
最后检查一遍答题卡,在讲台上监考老师发出“停止答卷”的指令后,明杨合上笔帽,不知怎的想起了奶奶和爸爸。
他望向窗外落日的余晖,心里默念道:“奶奶,爸,你们离开后我有好好地长大,一会儿离开考场,我要去见我的男朋友,你们要是愿意,就同我一起,看一眼我生命里新的光芒。”
明杨一出大门,便看见全身染上夕阳光泽的苍佑,正靠在车门上,朝着人头攒动的校门口张望。
他快跑几步过去,跌进一个紧实的怀抱。
坐上副驾,明杨才发现不一样:“你怎么换车了?”
苍佑简短地回复:“原先那个卖了,这车是跟我哥借的。”
一阵短暂的沉默过去,明杨寻了个别的话题,问道:“今天回以前的房子吗?”
“嗯。”
“那一会儿先去趟超市吧。”
明杨说得一本正经,苍佑丝毫没怀疑他的动机:“好,听你的。”
但他很快就后悔了,在明杨偷偷往购物车里放下几个小瓶子和两盒套子之后,其实也谈不上后悔,就是觉得有些突然, 没准备好。
果然,刚过晚饭,明杨就去书房黏他了:“苍佑,今天谈一晚上恋爱好不好?”
“我……我还有几份档案要看,你先休息吧,不急。”
“我想,特别想,你不想吗?”
“我还可以再等等。”
“等什么?”
“等你高考成绩出来吧。”
“……”考不好还不肯做了是怎么的,明杨瞅他一眼,感慨道,“我怎么这么可怜。”
见苍佑实在紧张,他没再说下去:“算了,我告诉你个事儿呗。”
“说吧。”苍佑正襟危坐。
“我们班里组织毕业活动,明天晚上不回来了。”
“那些给你偷偷塞过情书的小姑娘们也去吗?晚上也一起吗?”
“当然了,班里同学都去。”
明杨瞅一眼对方的神情,品出几分醋意,问:“你去吗,我带个家属大家应该没意见。”
“不好吧,”苍佑假装矜持,“你们一帮中学生热闹,我去了能干嘛。”
明杨故意跟他呕气:“好,到时候我就自己去,现在先回卧室了。”
“哦,那我送你去。”
明杨没接话,转身离开了书房。
确认对方上楼后,苍佑速速开启电脑浏览器,输入几个字。
“男男第一次如何做。”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都别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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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关上网页,苍佑对自己刚刚浏览的理论知识表示深深的怀疑,网路上说什么的都有,有的人说疼得要死,有的人又说是极 致享受。
这可太为难他这个理论派了。
作为一个具有严谨科研精神的前硕士生,苍佑决定去采访一下真人真事。他先发了一个大红包,炸出群里的几个人。
等宿舍的人纷纷发言表示欢迎之时,他丢掷了第一个问题。
“@梁梓@宁兖,你俩第一次上床疼吗?”
紧接着,群里的人都沉默了。
大约过去三分钟,宁兖尴尬地回复一个流汗的表情,客气地回复他一句:“苍总是不是发错了――”
不面对明杨的时候,苍佑总表现出很淡定的模样,他脸不红心不跳地继续:“不是,发之前我专门确认过,你俩好了之后,我就没把梁梓这个外人踢出群了。”
此时,“外人”梁梓回他:“我寻思苍总这是来找我俩要一份Do后感了呗?”
“对,我就想知道怎么才能让对方舒服,不疼。”没等别人的讯息发来,苍佑自顾自提要求,“要不你俩一起讲?”
……
舍友杜勤简直一头雾水:“苍总您没事吧?不知道群里搞颜色是要被封的吗?”
舍友启哥补充:“再提醒一声,这真的是个群,有很直很直的男人并不是很想听你们聊这些。”
梁梓跟在后面艾特苍佑:“让宁兖脸皮那么薄一人给你讲上床体验?苍总您吃错药了吧?别问他,我加你了,快同意一下 ,我私聊你。”
群里陷入可怕的寂静,苍佑退出介面,点开新朋友一栏,同意了梁梓发来的新增好友请求。
两个人并不算很熟,甚至有一阵子彼此完全看不过眼,没想到会因为这种事变成夜晚深聊的网友。
聊到最后,梁梓又忍不住强调一遍:“别去问宁兖这些,有什么不懂的,直接找我。”
苍佑回复“好的”两个字,然后缓缓关上手机。
去浴室仔仔细细洗一遍澡,又认真阅读了小瓶子身上的双语使用说明,苍佑自觉终于准备好一切,头发还未彻底吹干, 便忐忑又期待地往楼上去。
开启主卧的门,发现明杨人不在。
他转身蹑手蹑脚地走到客房门前,敲了几下,依然没有回应。苍佑把房间的门轻轻推开一道缝儿,看见窝在被子里已然 熟睡的小男友。
这是生气了,都不肯去自己床上睡了。
苍佑把手里的东西塞进睡衣兜里,走近,先抚平对方微微蹙起的眉头,然后低头吻了上去。待压着嗓子道完一声“晚安”,才关上房间的顶灯回到主卧。
明杨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第二天一睁眼,早已忘了前一晚发生的事儿。
他顶着一头杂乱的头发,边揉眼睛边下楼,看清沙发上坐的人,一个猛子扎进苍佑怀里。
明杨使劲儿往对方怀里钻,口中还咕哝着发问:“你今天怎么又不去学校,不用上课了吗?”
“我退学了,你高考第二天就办完了最后一道手续。”
一听这话,明杨立刻清醒了:“是因为,我吗?咱俩在一起的事情,被你家人发现了?”
“算是,”苍佑用手指卷着他头顶翘起来的碎发玩儿,没有否认,“但这个决定是和你在一起之前就计划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