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冥都不愿意见他,啾啾还得死皮赖脸地在那蹲着,该多难过啊。
秦舟托着腮想了想,觉得得找个好下家把啾啾托付过去。
待在魔使那里肯定不行,待遇太差。把啾啾要回来,且不说君渐书会不会看出端倪,就凭他这个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境遇,也不能把啾啾带在身边。
不过魔宫之中,好像是有那么个合适人选。
不过那个人和君渐书有仇,只希望到时候她不要认出君渐书就好了。
秦舟:“有想到吗?”
君渐书缓缓摇头:“一时半会想不到。不过就算有,也会和玄鸟有血缘之亲。”
那就还好。秦舟燃起了点希望。
秦舟心情不错,准备继续找工具龙练练剑法。
但今天玄青像是僵住了一样,只直勾勾地看着他,任凭秦舟怎么张牙舞爪,她也不动。
秦舟被她看得毛骨悚然,拿剑鞘轻轻敲击自己头。
他苦笑着对君任说:“她这是昨天知道杀不死我,今天就开始攻击我精神了啊。”
君渐书没说话,笑着示意他去看玄青。
秦舟回过头去,才发现玄青已经默默地走了,只留给他一个萧瑟背影。
秦舟愣了一下:“我是不是把她惹生气了?她平常不是听不到我们说什么吗?”
君渐书苦笑:“是‘有时候’听不到。”
“……”秦舟僵硬地转过身去,跑过去试图安慰玄青。
但是直到他离开天璇殿,玄青也没有再理他。
并且这天晚上也没有带他去魔界。
一觉醒来时,秦舟简直欲哭无泪。
女人心,海底针,只能再去哄哄了。
只是今天醒来时候,君渐书倒没在身边。
自从他那次说过晚上“什么也不想做”以后,君渐书就真没有动过他。往往他晚上睡了,君渐书就在旁边坐着修炼。
秦舟其实有些腹诽。君渐书几百年前就是全界最高战力了,又不想飞升,真不知道每天都在修炼些什么。
他问过君渐书修为到了什么境界,却被几句话堵了回去。
不过秦舟总觉得,那时候君渐书眼神就是在说,我在你修炼几百年都追不上境界。
别人说这话可能是自大,但男主要是这样说,简直可以说是自谦了。
秦舟轻轻叹了口气,四周看了看,没见着君渐书影子,就自己穿了衣裳。
一时半会也打不过君渐书,反正这里也可以修炼,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要是君渐书肯让他修炼到成仙当然更好,不过就凭君渐书对他绵里藏针态度,那个机率非常渺茫。剩下,就只能看君渐书究竟想对他做什么了。了解越多,逃跑机率越大。
除去被玄青带走那一天,秦舟最近做了不少关于原主梦。
梦里君渐书或是懵懂孩童,或是与他并肩作战。
也梦见过两次蓬莱宫。一次是他坐在天枢殿主座上,君渐书兴奋地对他说着什么。第二次则是君渐书坐在那个位置上,他自己则隐藏在一旁。
往常空旷大殿里充满了人,原主却躲在主座背后,一个人有些孤零零。
这个人太奇怪了。
从零星记忆里,也能看出和那本小说对得上地方。比如杀了君渐书朋友,或是对君渐书不好。
只是知道越多,秦舟越有种奇怪感觉。原主不是单纯蠢或者坏。他可能在做什么事,瞒着身边人。
看君渐书现在对他态度,总觉得原主也没对他透露什么。
念念不忘那么久,结果人家压根还防着你啊,君渐书。秦舟伸了个懒腰,走出殿门,却在殿前看见了一个熟悉人。
君渐书正和傅延一起站在殿前,似是在商讨着什么。
察觉到秦舟视线,傅延朝他看过来。
发现是他以后,又飞快地收回了视线。
还是这么不待见他。
不过今天傅延状态不太对。秦舟谨慎地站在原地和他打招呼:“傅掌令使?”
傅延还揹着他那把巨大弓,听到秦舟话,他转身就想走。
但那把弓却不乐意,通体泛出碧绿光,在空间凝出一个虚影。
下一瞬,一把光箭毫不留情地朝秦舟心□□去。
秦舟身上没带武器,灵力却自然而然地流动起来,支配着身体,使出了君任交给他那套四两拨千斤剑法。
只是光箭速度还是太快,根本无法毫发无伤地闪开。
到了这时候,秦舟反而不急了。
伤就伤了,能保住命就行。
他手上变了个招,想要卸掉光箭力道。
一个雪白身影挡在了他面前。
君渐书轻轻一挡,光箭触及到他指尖,霎时间灰飞烟灭。
傅延脸上表情很糟。
他在路上出了意外,现在根本不能控制自己力量。刚才差点就伤了秦舟,想必宫主不会高兴。
他面色惨白地看着君渐书,却见白衣人身后探出了个脑袋。
秦舟朝他讨饶:“我以后不叫你傅掌令使了,你下次别这么急躁好不好?挺危险。”
说什么胡话,他不信这人看不出他现在状态有问题。
他看了秦舟一眼,秦舟朝他轻轻勾了勾唇。
傅延抿了抿唇,最终道出一个字:“……好。”
第30章 蓬莱(十三)
君渐书走近两步,拍了拍傅延的肩:“去找沐风, 让他帮你看一下。”
沐风是蓬莱宫中的医修。和傅延这种长老不同, 他是被奉在蓬莱阁中的一位。
傅延:“嗯。”
“最近别出蓬莱宫,也不用看着师尊, 想做什么做什么去吧。”君渐书缓缓道。
傅延的眼神亮了些, 和君渐书告了退就走了。
秦舟被他当成透明人,倒没在意这些。
刚才傅延那种反应, 让他觉得有些意思。
他想起来之前和林乔羽揭发的,底层家族不经过灵草堂私自交易的事情, 觉得这次可能要有不少人倒霉了。
罪过罪过。秦舟内心毫无波动,甚至有点想笑。
君渐书回头, 看着秦舟笑了笑:“师尊刚才是在给傅延说话?”
他话里有些莫名的意味, 秦舟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嗯,他动不动就说你想罚他, 我下意识就帮他说了句话。”
“我像那么苛责的人?”君渐书依旧笑着,将秦舟揽回殿内。
“你不像,但他会多想啊。”秦舟微微叹了口气,“我能问问他是怎么了吗?”
“他帮我去十里亭取些东西,在经过魔界边缘时被伤了。”君渐书道。
“十里亭……”就是他之前和啾啾约的那个地方。
印象里那里还挺安宁的, 怎么最近三番两次地出事?之前他就遇上了秦过的人,现在又被君渐书盯上了。
君渐书帮他整理好戴歪的发簪:“这事怪我,没想到魔界竟然还有人能伤到他。”
“不像是伤的。”秦舟沉吟片刻, “是中毒还是被下了咒?看傅延的样子, 更像是中了什么陷阱。查到他是和谁起了冲突了吗?”
“师尊若是有兴趣, 过几天我带师尊去一趟。”君渐书的吐息凑近了秦舟,像羽毛一样在他颈边一扫一扫的。
秦舟难受地动了动脖子:“你说话就说话,别靠这么近……我不去,我又不知道你们现在有什么纠葛,去了也是添乱。还有啊——你滚远点!”
君渐书刚作势要蹭上他的脖颈,就被人呵了一声,下意识拉远了距离。
秦舟松了口气,才继续说:“还有,下次再被玄青带出去,你不要再叼着我了往背上放了。我昨天做梦都梦到被你舔的湿漉漉的……堂堂蓬莱宫主,就算变猫了吧,能不能有点排面,舔来舔去多丢人。”③思③兔③网③文③档③共③享③与③在③线③阅③读③
君渐书忍着笑,以十分正直的语气回应了:“那我要怎么带着师尊?”
秦舟这倒没想好,含混地回应了:“随便你,反正别叼着我。”
秦舟说话时,注意着君渐书的反应。
看上去和平常没有什么不同,但秦舟能感觉到,君渐书现在心情不错。
明明也是想和师父亲近的,怎么做的事情就那么丧心病狂呢,又是挖骨又是□□的……
搞不懂这群老妖精脑子里都在想什么。
到了天璇殿,他很快又要应对另一个老妖精。
看见玄青今天蹲在天璇殿门口,秦舟深深叹了口气。
然后小心翼翼地蹲在了玄青身前。
玄青理都不理他,默默往旁边挪了挪。
秦舟颇为幼稚地跟了上去,抱着膝往玄青那边挪。
等到换了一个身份的君渐书回来时,看到的就是秦舟玄青两人并排蹲着的景象。
而且玄青已经被秦舟挤到了角落,缩着身子,看起来委委屈屈的。
“昨天刚惹玄青生气,今天就又敢欺负人家了?”君渐书好笑道。
秦舟笑道:“我没欺负她,我在和玄青交流感情。”
“怎么个交流法?”君渐书做出洗耳恭听的表情。
秦舟:“我猜她现在以为自己是朵蘑菇,我就和她一起装成蘑菇……直到她觉得我和她是同类。”
“……”君渐书勉强笑道,“你可真是个鬼才。”
秦舟笑了笑,仰起头来问君渐书:“君先生听说傅延的事情了吗?”
君渐书扬眉:“他怎么了?”
面上好奇,君渐书心中其实在苦笑。
对师尊平易近人一点,就会被当成问讯的讯息来源。对他逼得紧了,又会把人逼得缩回壳子里面。简直就像是来回搔着人的痒处,却又不肯好好静下来给人解痒。
君渐书有时候恨不得将他的所有记忆都清洗了,让他的全世界只剩下自己,不要想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
“受了暗算,宫主说是魔界之人做的。”秦舟没发现他的心思,顿了顿,压低了声音说出下一句,“我感觉他在甩锅。”
君渐书微讶:“为什么?”
“不知道。”秦舟垂下头,两只手臂搭在膝盖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晃着,“听见十里亭我就觉得不太对劲。”
“觉得不对劲就亲自去看看嘛。”君渐书撑着旁边的墙柱,言语中满是笑意,“有什么大不了。”
秦舟点点头:“没什么大不了的,那就先不管了。反正傅延不出现也挺好的。”
他说完这句话,百无聊赖地转头时,却对上了一双无神的眸子。
秦舟被吓了一跳,笑道:“你怎么了?”
玄青只是看着他,没有开口的意思。
秦舟和她对视了一会儿,瞪到眼睛酸疼,想把头转回去时,却见玄青点了一下头。
很用力,很坚定。
“你赞同我啊。好孩子,”秦舟哈哈笑起来,“谢谢你啦。”
这句话说出后,原本盯着他的玄青却猛然转过头去,对着空气发起呆来。
秦舟拿手在她旁边晃了晃,又往她那里动了动,玄青都没有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