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下和雷神的舞台剧一块儿在大都会的韦恩大剧院正式上演。不过这事儿一直是他和万磁王两个人倒弄的,查尔斯忙于照顾三头身X战警们,和汉斯、泽莫一起进行维权的最后冲刺,没有参加进这个环节,他还琢磨着什么时候能有时间,让查尔斯本人来帮忙看看剧本,和自己聊聊过去,毕竟全按万磁王的描述塑造查尔斯……他已经知道会有什么后果了
,不是吗?
女主演耸耸肩:「你在哥谭上演的舞台剧《雷神》已经火了,所有的新闻媒体都在夸赞你的做法,评论区里的大家都在期待第二次公演。你还记得德克吗?就是《雷神》舞台剧里演奥丁的那个配角?他最近靠接受采访可是赚了很大一笔钱,说自己当时就一心想要借这个机会给更多人传播希望——最近他的赞誉可是借此水涨船高了不少。」
「哼?我记得那个老家伙当初可是拿了三倍的报酬才肯接的这个角色,丹迟到的那会吵着要离开并且立即提高补偿的也是他。」洛基不悦地投来了眼神。
「但他确实去了,不是吗?费洛先生找了很多适合奥丁这个角色的舞台剧演员,只有老德克同意了。」丹安抚地说,「想想这个,他确实实打实承担了风险,也确实为哥谭带去了希望。」
洛基心不在焉地拉着丹的手指把玩:「给哥谭带去希望的又不只是舞台剧。」
最近几天,丹已经在蝙蝠侠们的指示下将已经统统替换成乐高的阿卡姆们恢复常人体型,放回了哥谭。有这群乐高在,再加上两只蝙蝠侠的合力操控,哥谭估计能轻松个好几年。
「还好他还算有自知之明,没再造出什么其他谎言。就看他自己往自己脸上贴金吧。」女主演收回手机。
一旁路过的王投来了不赞同的眼神。
女主演压低声音:「不能再说了,再说王又该讲我不务正业天天看这些东西不好好练法术了。」她转过身抱住总算扎完鞭子了的男法师,「走啦保罗,这么冷的天,咱们一起去星巴克喝一杯热咖啡~再吃一顿丰盛的牛排怎么样?」
王果然喋喋不休地跟了上去:「修习法术不该如此注重口舌之欲,应该克制,苦修才是——」
莎朗:「请你呀王,一起吗?」
王一秒改口:「带路。」
出去接了个电话回来的夜翼冲着王沉稳跟着莎朗离开的生硬露出了复杂的表情:「哇哦。」
圣殿的法师原来是这样的吗。
「丹。」夜翼收回眼神,「刚刚的电话会议对后面的拍摄安排和电影档期做了调整。」
「嗯?」丹疑惑地看向夜翼。
夜翼:「原本是想要在《海王》拍摄结束后休息一段时间,公映期间再开始拍摄《钢铁侠》的……但现在调整成《海王》结束后直接接《钢铁侠》的拍摄,两部电影在全部拍摄结束后同时公映。」
「……」丹将这个改变在脑中过了一下,放下了手中的温水,「是……乐高蝙蝠侠知道什么了吗?」
「呃,很难说这是不是『知道』。」夜翼挠了挠脸,「这只是推断,为了以防万一所以才更改的计划。小Bat认为你会封存自己的记忆应该是为了躲避敌人,肯定是你恢复记忆,敌人就会有某种办法找上你。而你从事演艺,一方面是在为复活的超英们收集信仰,另一方面也是在为你自己——你需要更多的力量去对付你的敌人。」
「小Bat担心如果放任你慢慢恢复记忆,那在你还没有完全收集够力量、没有完全恢复记忆之前,敌人会不会也能找到你。」
「所以他想把这两
档电影的公映摁着,然后一起放出来。要能完全解封你的记忆那就完全解封,总比你解封了一半就把敌人吸引过来了好。」
丹:「……我知道了。」
夜翼的联络器又一次震动了起来,他匆匆和丹打了声招呼,又一次离开了摄影棚。
「你还好吗?」洛基拉住丹的手。
湄拉自觉地拉着海王离开座位,前往别的影棚参观,贴心地给他们留下了单独对话的空间。
「……呼。」丹深呼吸了一口气,一头栽在洛基的肩膀上,「我感觉……夜翼刚刚的意思,是不是乐高蝙蝠侠觉得,那个让我封锁记忆的敌人就会在今年之内来?」
丹脑袋抵着洛基的锁骨,喃喃:「按照原定的档期,《钢铁侠》应该在圣诞节左右上映……按照现在的安排,上映的时间肯定会提前,那……那那个敌人,不就很快就会来了吗?」
他突然觉得胸口闷闷的,有点喘不上气。
畏惧。
像是一块沉重的石头,突兀地恒亘在他心头。
他想起记忆中老牧师刚捡到他那会儿,抚着他的脸说:「我闻到了死亡的气息,你在恐惧死亡吗?你本不该有畏惧。」
他怎么不会畏惧?
这种未知的敌人,这种生死不知的未来,都让他畏惧的喘不过气。
洛基抬起手抚摸着丹的发顶:「别怕。」
「我会和你一起。」
洛基握着丹的肩,那双绿色的眸子里闪烁的不是恶劣或是狡黠,而是面对生死攸关的认真和不容玩笑。
「我们都会。」
洛基重新揽着丹的肩膀,让丹把脑袋埋进他的肩窝里。
他微微扬起头,绿色的眼睛里有些茫然,对未来的畏惧被掩藏在那边绿色的深潭之下,最终浮上水面的只有孤注一掷的赌徒一样的坚定。
「我们会赢。」
洛基摁着丹的后脑的手微微用力:「我们会赢。」
·
不祥的讯号似乎在众人之间迅速蔓延,夜翼匆匆离开后,剧组里的人都默契地加快了拍摄的速度。查尔斯越来越少离开古堡,大多数时间都在通过联络器抓紧和汉克联络,进行对X战警未来的布置。
丹趁着探测球蓝了的时候又试了几次,仍然无法在非演绎的状态下将查尔斯恢复原体型,这难免让丹时隔多日再次萌生出烦躁的感觉,只能再次将舞台剧拉回待安排列表。
数天以后,终于和汉克、泽莫一起取得了维权争权的最后胜利的查尔斯离开古堡,才发觉了丹的状态。
「想和我谈一谈吗?」查尔斯走到在床上团成一团的黑水母身边坐下。
黑水母蠕动了一下,叽里咕噜往旁边滚了滚,给查尔斯腾出位置。
查尔斯看向窗外:「我和你说过我是怎么受伤瘫痪的吗?」
黑水母布丁一样弹动了几下,幽幽怨怨探出一只圆圆滚
滚的水母脑袋。
「那时候的我,也像你现在一样,从未收到过什么挫折,也没有对即将到来的战争有心理准备——当然,那时候我觉得我已经准备好了。谁能责怪自己年轻时候的自大呢?」
「第一场战斗,我失去了太多的朋友,同伴。艾瑞克也一样。那张战斗将我们分裂开来,走向不同的道路。我失去了同伴,失去了行走的能力,才修建起的X学院里的学生们被强行征走入军,我觉得我的世界被摧毁了,我的心被掏空了。所以我选择了逃避。」
查尔斯笑起来:「哦,丹。你想像不到那时候的我能有多混蛋。」
「我只是失去了太多——在我没有准备的情况下。」查尔斯摸了摸圆嘟嘟的水母脑袋:「战争永远是残忍的,所以我才总是尽全力维护和平的希望。但如果战争不可避免,也逃脱不掉——」
「那就做好当下你应该做的事情。」
「我没有更好的经验提供给你,丹。没有人能在战斗之前做好全部准备。就算是我。」
「只有一件事。」
「一件事你要记得。」
「希望。永远不要放弃希望。」
丹不知不觉间将脑袋枕在了查尔斯的膝盖上。
他仰望着查尔斯,那双蓝色的眼中似乎包含了很多,让人说不清楚这双眼睛的主人到底在想些什么。总之该是一些悠远深长的论题,一些哲学的、难以辩驳的问题,可不论他在想什么,他的眼底总有一种能让人的心安静下来的从容和镇静。
「我最颓废的时候,选择封闭了自己的能力换取行走的能力,每天用酒精麻痹自己。太多的痛苦,每一天,这里都能听见。」查尔斯指了指自己的大脑,「我没有办法赶走他们,即便是在睡梦之中,他们都不会消失。」⊿思⊿兔⊿在⊿线⊿阅⊿读⊿
「所以我选择了逃避——直到有人告诉我:」
「能够坚强的承受他人的痛苦,是我拥有的最美好的天赋。而这种天赋源自最具人性的力量——」
「希望。」
「丹。」查尔斯的手轻轻在丹的额头上安抚的摩挲,「这就是了。」
「永远别放弃希望,因为这就是最强大的力量。」
查尔斯絮絮叨叨的样子和他年幼的模样全然不合,看起来有种小大人佯装稚嫩的既视感。可丹凝视着查尔斯的样子,却半点没有觉得好笑,恍恍惚惚之间,他记得自己也曾经躺在什么人的膝盖上,听对方絮絮叨叨地说着同样的话题。
「……你知道,在希腊神话里,宙斯让众人给潘朵拉的盒子里放下了各种能够带来灾难的力量。但最终人类还是获得了胜利,只靠雅典娜在盒底放的一个礼物。」
「希望。」
「丹……什么时候你才能理解希望呢?也许在你懂得什么是绝望、无力、弱小之后,才会渴望希望的救赎吧?」
少年丹躺
在老牧师膝盖上,抱臂环胸:「为什么我要懂得希望?」
「因为……只有希望才能孕育诞生,只有诞生才能创造希望。要想完全掌握诞生的力量,希望是最初的钥匙。」
少年丹发出了不满的声音:「哼……我已经知道什么是诞生了,你看看我现在的容器,难道他不是所有存在之中最美的吗?」
画面一闪而过,老牧师的手指轻轻点在丹胸口:「你等待的是希望……它就在这里……」
老牧师另一只手紧攥着丹的手腕:「还有……爱,是什么让你感觉到爱……我已经给予了你希望的力量,找到爱,你可以获得真正的诞生之力……」
「……丹,丹?」
「丹!」
查尔斯的呼唤声将丹从回忆之中拉回来。
「你还好吗?我看到你刚刚好像有点……走神?」查尔斯担忧地看着丹。
准确地来说,应该是失神才对。
丹微微喘着气,摸上胸口。
原本在听闻夜翼的通知之后一直横亘在心头的畏惧和压迫感,被那股老牧师留在他心头的希望之力驱散。
他揪住了胸口的斗篷,仔细回忆刚刚回想起的老牧师临死前留下的最后几句只言片语:「爱……是什么让我感觉到爱……」
在成为小演员丹、什么都不知道的短暂时光里,丹感觉到「爱」,是从——
「厄洛斯的眼泪!」
丹猛地坐了起来,从斗篷中抖落那四瓶一直带在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