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妹妹也用不着他们帮扶,何意也有挣钱能力,何母还知道何意有小金库,钱是不缺的,五十来万的机器人说买就买了(何母偷问过茉莉她是被何意多少钱买下的,茉莉也偷偷告诉她了),说起茉莉家务也不用做……
多好的条件啊,哪里想不开要去倒贴啊!
尽管何母知道自己只听到这一句,很可能情况不是这样,但是为了将何意倒贴的苗头掐灭在摇篮里,何母还是做了一回专制的大家长。
开视讯!让她好好看一下到底是什么稀罕人物能让她宝贝儿子说出那句话!
而不明白何母心路的何意,则是想着,不能让何母受刺激。
让不明所以的一目连出现在何母面前,这辈子都是不可能的!
于是,何意对手机另一端等着回答的何母道:“妈,您稍等一下,我跟他说一声,再开视讯啊。”
何母催了一下:“快点啊,懒懒你可别把人弄走啊!”
能说怪不得是何意的母亲吗,恰好说中了何意内心的真实想法。
何意是这么想的,让一目连先离开,然后雪女变成一目连的样子,当然,是人类模样,应对何母。
“当然不会了,您放心。”何意笑着说了一句,就先挂了电话。
被何母听到话这回事,怪不到雪女头上,谁让那么巧的,何母就打电话过来了,何意也正好说出那句话了呢?
一目连虽然摸不着头脑,但他还是察觉到他给何意添麻烦了,温柔如他,自然是先对何意道歉:“抱歉,我说错话了。”
何意正要抬手招呼雪女帮他拿衣服换掉身上的睡衣,闻言便先对雪女说了,才看向一目连:“不是你的问题,是我没说清楚。”
何意自嘲一笑:“不过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他抬手按上额头,“我还真将自己当成香饽饽了……”
一目连微怔,金眸中的光也有些迷茫。
“叶,你很好。”
一目连说这句话时,脸上的迷茫一扫而空,非常认真。
一目连微微俯身,让自己平视与坐在床上的何意:“无论叶做什么,都是最好的。”
“……”何意莫名心悸,有些喘不过来气。
他仓促的避过眼睛,却仍能感觉到一目连真挚的视线,竟然有些难以启齿:“我,我骗了你,你还觉得我好?”
“叶,我不觉得你骗了我,我只知道,叶很用心。”
“叶,你看。”
在一目连的指引下,何意不由得抬眼看了过去。
却见得一目连用手按住胸口,那是心脏所在,目光极为专注的凝视着他,声音低沉而又柔和:“这里,一直感觉得到。”
一颗心犹如被什么击中,怦怦跳个不停,何意那张因为生病而有些苍白的脸上,飞快的浮起两抹绯红来。
何意只觉得自己心里头很乱,一目连的目光不参杂其他,很干净,很认真,按理说杀生丸鬼切他们那饱含滚烫爱意与感情的视线都不足以让他失态,一目连的更加不应该才是……
可是,心脏就是不听他使唤,乱跳不停。
而且好像与一目连重逢之后,何意整个人的情绪都和以往不对劲了。
……仔细想想,应该是一目连的原因吧,谁让他不按常理来,什么都不求!
不然何意也不会戏演到一半不演了,否则一目连现在应该被他打发走了。
何意有些慌乱的咽了口唾沫,一目连却看到他脸上浮起的粉意,开始担心何意的体温是不是又上升了。
担忧之下,一目连直接用手掌复上何意的额头去测量温度,手掌一放上去,就觉得温度有点高,他正要对何意说话,却对上何意有些迷蒙的双眼,顿时失语。
何意的反应是因为一目连突兀放上来的手掌,让他脑中瞬间空白。
这……这是在干什么?
难道说,一目连刚才是在撒谎,其实一目连对他,还是有想法的?
……不,应该不会吧,一目连不像是会撒谎的人……
但是……
为什么一想到一目连对他有想法,他心里还有些高兴?
……开玩笑的吧!他怎么忽然自恋起来了?真当戴了万人迷光环他就是万人迷了?
而何意心潮起伏之间,自然是没注意到一目连也漫上红意的脸颊。
不知为何,看到眼神迷离的何意,一目连想起了那个梦,就是那个突然转折令他耿耿于怀的梦……
一目连想起了牵着女孩子的手,满脸对未来美满期待前来向他求祝福的叶。
当时他的心情是怎样呢?好像有些难过,似乎不只是因为叶终于长大的感慨,而是另有些别的什么……
叶成婚那一日,一目连隐了身形去观礼了。
婚礼算不得华美隆重,毕竟叶只是平民百姓,但足够正式,穿着整洁的新人牵手笑容幸福而又灿烂。
一目连很想对叶说些什么,就变成了人类模样,走入人群中送上了祝福语,他还记得叶欣喜的笑容和声音。
那天一目连留到了晚上,直到新婚夫妻进入了屋子,直到暧昧的声音响起,恍然惊觉的一目连才红着脸离开……
一目连现在的心跳有些快,他觉得自己的心情和梦中那次有些相似,差别在于心里没有酸涩之感。
不明所以的一目连在听到何意有些干涩的声音时,才回过神。
“你,你在做什么?”何意莫名紧张的问。
一目连就像被烫到了一样,迅速收回了手,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是这个反应,半晌才知道解释:“我探温度,好像有些高了。”
何意顿时有些羞窘之意,温度为什么会高他自然是一清二楚的。
然而羞窘之余,他察觉自己心里居然还有些失望?
不可能的!一定是错了!
何意兀自否认着,并干巴巴的应了一目连一声:“哦……”
一目连听得何意声音有些干涩,就转身端了杯子递到何意面前,杯中的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上升。
像是没话找话一样的,一目连解释道:“这是森林里那条小溪的水,你放心,很干净的,我一直有保护好!”
叶饮的水就是取自那条小溪,时过境迁,本应干涸的溪流因为一目连的插手,完好的储存了下来。
何意为了冷静一下,就接过杯子,大口灌了下去。
结果喝得太急再次被呛到,口中的水全喷了出来,洒了一身。
一目连见状也急了,看着难过咳嗽的何意,一边给他顺气,一边手忙脚乱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雪女拿着衣服回来了。
雪女看到手足无措一脸慌急的一目连,脑海里重新整理了对一目连的印象,这跟产房外急得跟个晕头鸡的男人有啥差别?
呸呸呸!何意才不是什么产妇!
好在何意也缓过来了,雪女走近说道:“哥哥,你把衣服换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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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雪女的到来缓解了何意的尴尬,他连忙点头,然后雪女就示意一目连跟她出去了。
一目连有些不解,他看了看何意,却听雪女道:“哥哥要换衣服,你不出来吗?”
明白过来的一目连脸色瞬间涨红,匆匆离开的背影竟然有些狼狈。
搞得何意拿着衣服,心中竟生出将头埋进衣服里的念头。
雪女若有所思的看了看门,又看了看何意,觉得她错过了什么关键的事。
雪女走出门,将门关上后,就见到一目连站在楼梯口,离这里有几米远。
一目连的脸上还有些未消褪的红意,看到她出来,张了张口没说出什么话。
雪女也就当做没看到,她走过去对一目连道:“哥哥他肯定是打算让我变成你的模样见妈妈,你可以先躲起来,不要被妈妈看到。”
“你变成……”一目连顿住,想明白后,一目连的神情有些黯然。
一目连朝雪女歉意道:“抱歉,我给你们添了麻烦。”
“你不用对我道歉,哥哥没说你是麻烦。”雪女摇头道。
“不是麻烦吗?”一目连低低呢喃了一句,笑容清浅而又无奈。
一目连抬眸看向紧闭的门,缓声道:“其实我的到来就已经给他带来了困扰,我本想离开的,可是没想到,还是见到了他……”
雪女知道一目连不是对她说的,就保持了沉默。
“世事无常,人心易变,即使是我,有了一就想求二……违揹我的本心。”
一目连早有离开之心,他觉得自己不能再待下去了,不然他会忍不住去求更多,无法控制的,生出非分之想。
他本就是何意生命中的一个过客,有了亲人朋友的何意如今很是幸福,不再是当年只拥有对他信仰的一个小可怜,往后何意会有更多,比如爱人,比如孩子……
身为过往之人,一目连不应该也不能够继续奢求更多,他其实只要有回忆就够了,以往的岁月不就是这么过来的吗?
之前他不也是这么想的吗?看看何意过得好不好,不好的话他会竭尽所能帮助何意,而如果好的话,昔日无法保护他的自己除了在暗中祝福守护,又何必强行进入他的人生里呢?
时光最有力的武器,等到一目连对他的记忆淡却,一目连也可以消失了。
因为,从一开始,一目连就是为了守护它而存在的啊……
至于心里那些许悸动,一目连不想去弄清楚了,注定无望的东西,又何必呢?
“我该走了,他,希望你可以好好照顾他。”
一目连语带释然,话音落后就抬脚准备离开。
可他今天注定是走不了的,何意推门从屋里走出来了。
何意也听到了一目连最后那句话,心里不由得有些委屈,你该有多讨厌我,才总是要走?
其他人非得让我赶,也许还赶不走,为什么你这么自觉?!
何意也知道自己是无理取闹,却压不住心头的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