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把她也叫了下来,俩人一块儿在首饰摊子挑拣东西。
之前从账房先生那里领的银子一大半给阿鱼,剩下的留作了零花,洛安歌便想着给瑶歌买个簪子手镯什么的。反正他也没有用的着钱的地方,还不如买了东西送人。
于是太子乐呵呵的从闻风阁中出来,第一眼看见洛安歌和瑶歌俩人嘻嘻哈哈的站在摊子前挑簪子,那脸色瞬间便阴沉了,好像要下暴风雨。
洛安歌丝毫不知道山雨欲来,还挑了一个翠玉的簪子,觉得挺适合瑶歌的,一转身却看见慕轲阴着脸站在身后,不由得一愣,“这么快就出来了?”
慕轲恶狠狠的磨了磨牙,“怎么,想让我晚点儿出来,好让你们俩有时间恩爱?嗯?”
高大的身子杵在眼前,是挺有压迫力的,纵使洛安歌无赖惯了,此时也有些心惊胆战,哆嗦着道:“我,我没……我这是给你挑东西呢……”
慕轲看了看他手上那支翡翠莲花状的簪子,一看就是姑娘家戴的东西,不由得又好气又好笑,故意高了个声调,“给我挑的?”
“……是的。”洛安歌尽量使自己的声音显得诚恳可信些,“您不觉得很适合您吗?”
“……”慕轲怀疑在洛安歌心里,自己是不是个瞎子?
他不欲在大街上耽搁时间,拽住洛安歌的胳膊往马车里走,还不忘回头冷冷的盯了瑶歌一眼,那眼神就跟把人扔进了冰窟窿似的,在七月的天气里寒冷彻骨。
瑶歌自认为是见过大风大浪了,此时冷不防的被太子这样一盯,也有些不寒而栗。
洛安歌一直到被拽上马车之后,手里还攥着那根簪子。
怎么说也是付了钱的,不能白糟蹋了。洛安歌把它放到兜里,想着找个机会赠与瑶歌吧。自己莫名其妙的把她从韫乐带来,还怀揣着那样的心思,洛安歌总觉得有些愧对于她。
只是太子显得不是很高兴,一路上都冷着脸。洛安歌和他共处一车坐立难安,最后还是讨好的凑近了,悄悄拉住他的袖子,低声哄道:“你别气了,我只是把瑶歌当做朋友,而且她长得像姐姐,我不可能对她……那什么的,你明明心里清楚,却还这样给我脸色看。”
说道最后洛安歌有些委屈,再怎么说自己没这样哄过人,此时就有些赌气了,见慕轲的脸色并无好转,心里更气,便干脆坐直了身子,忿忿的扭开头,“你这是吃哪门子的飞醋,这样小肚鸡肠,不是大丈夫!”
慕轲撑不住笑了,半真半假的骂道:“有你这样哄人的吗?哄到半路自己又生了气,反过来骂我小气,你这是什么破脾气?”
洛安歌眉头一皱,“我脾气差?你不喜欢那你去找别人啊!用不着你来忍受我!”
慕轲也来气了,“就你这脾气,除了我还有谁能忍你?”
俩人吵吵了一路,彼此都是憋了一肚子的火儿,只有琅枫一边赶着车,一边听着这俩人吵架,心里终于舒坦了。
不过他们也没吵多久,最后太子用一个又深又长的吻堵住了洛安歌的嘴,亲完之后洛安歌面红耳赤的缩在角落里生闷气,而慕轲心满意足的看起了书。
不多时马车进了皇宫,太子自去给雍征帝与皇后请安,洛安歌便进了东宫,顺便趁太子不在,将那根翠玉簪子送给了瑶歌。
瑶歌浅浅一笑,算是收下了这礼物。
之后洛安歌又去见了王公公,两人聊了一会儿,慕轲便回来了,洛安歌见到他心里仍有些气忿,撇开头故意不理会他,仍然和王公公熟络的聊着闲天。
王公公是明眼人,一看就明白了,便笑着说晚膳快做好了,自己过去看看。
趁机溜走了。
于是屋里就剩下了太子与洛少卿。
洛安歌抬头看了他一眼,讪讪的道:“你要是早说不喜欢瑶歌,我就把她留在韫乐了,何必带她过来,彼此都难受。”
慕轲一听,心里就舒服了,“你的意思是,我若是不喜欢,你就不要她了?”
“什么叫不要她?”洛安歌瞪了他一眼,“就是把她留在韫乐罢了,她要是在这儿老被你为难,那还不如不跟来。”
慕轲笑了,“那你到底是为了我还是为了她,把这话说清楚。”
洛安歌有点儿恼羞成怒,“我喜欢谁你还不够清楚吗?非要逼我说出口,我,我……”
洛安歌说不下去了,只得反口骂慕轲,“你怎么跟个小媳妇一样患得患失的,有病!”
洛安歌不说实话,其实慕轲心里也明白了,他低声笑笑,“是,我是有病。”
洛安歌诧异,“什么病?”
慕轲俯身抱住他,咬着他的耳朵道:“相思病。”
第八十章 别有用心
自打回到东宫之后,洛安歌发现太子真的是很不喜欢瑶歌。本来按照慕轲的性子,就是反感一个人,只要她不做什么出格的事儿,慕轲都不会去为难一个姑娘家的。
可对上瑶歌却又不一样了,平时有意无意的都要难为她一番。
比如说,洛安歌是把瑶歌当做半个朋友的,自然也不会让她像寻常侍女一般去做粗活,可慕轲偏偏就说,奴婢就是奴婢,该做什么就去做什么,东宫不养闲人。
还是当着瑶歌与洛安歌的面儿说的,气得洛安歌当场就和慕轲吵了一架。
但是洛安歌那个脑子哪里吵得过慕轲,被太子三言两语驳了几句,就哑口无言,气得差点儿当场哭出来,当天中午就没吃饭,把自己关在屋里生闷气。
洛安歌一赌气不吃饭,太子殿下就败下阵来,放下`身段好言好语的去劝,也只是被洛安歌怒气冲冲的骂了出来。
洛安歌因为一个女人跟自己闹别扭,慕轲自然是生气的,可再生气也得顾及洛安歌的身体,于是只能按捺住火气,叫瑶歌进去劝。
果然是对症下/药,瑶歌进去跟洛安歌说了几句,就把这人哄出来了,虽然脸色还是沉沉的,不过好歹是乖乖的吃了午膳。
闹了这么一出,洛安歌以为太子再怎么着也该对瑶歌好点儿了。就算是看在他洛安歌的面子上,太子心里不喜欢就不喜欢,面儿也该装装样子吧。
然后洛少卿很快意识到,可能在太子殿下心里,自己的面子一文不值。
这天洛安歌遛完狐狸回来,一进门就听见太子在和瑶歌发火儿,他心里一沉,隔着帘子听了片刻,就明白了。
原来是今天瑶歌打扫书房时,不小心摔碎了个琉璃彩鸳鸯瓶,被太子好一通责骂。
瑶歌虽然性子坚韧,但也没被人这样不留情面的骂过,此时心里就有些难受,眼眶红了,因为记得自己的任务和身份,才咬着牙不吭声。
洛安歌当即就恼了,一把掀开帘子,大步迈了进去。
那翡翠珠帘哗啦的响了一声,慕轲回头一看正对上洛安歌恼火的眼神,微微一愣,“你怎么来了?”
洛安歌咬牙切齿的瞪了他一眼,“我不来怎么知道太子竟是个如此小心眼的男人,为了个花瓶为难一个女子。”
他简直要气炸了,以前也不见慕轲这样苛刻啊,往日宫女太监们犯了错,他从来不管的,都是王公公在整治教训,怎么偏偏就这样针对瑶歌?!
洛安歌看了看瑶歌那张神似洛泱的脸,楚楚可怜的,心里愈发恼火。
慕轲对他也不客气,冷冷的反问道:“下人粗手粗脚的打碎了东西,我不该骂,难道还要赏她些东西,夸她做得好吗?”
“你!”洛安歌气结,像只无路可逃的困兽一般在屋里打转了几圈,又抬起头来瞪着他,“那你也不必这样为难她……”
他低头看了看地毯上的琉璃瓶碎片,手指划拉了一圈,“这个我替瑶歌赔了,你别再找她的麻烦。”
慕轲冷笑,直戳他的痛处,“少卿,这个你还真不一定赔得起。”
洛安歌一怔,这才想起自己手头确实没什么钱。心里又很生慕轲的气,都在一起这么久了,为何还要让他这样下不来台?!
那边瑶歌看现在的情形,小声开口道:“洛少卿,您别说了,这本来就是瑶歌的错,不该笨手笨脚的打碎东西的,太子责骂的对。”⑨本⑨作⑨品⑨由⑨思⑨兔⑨网⑨提⑨供⑨线⑨上⑨阅⑨读⑨
“不对!他明明就是故意在找茬!”洛安歌气呼呼的瞪着慕轲,余光扫到桌角另一个鸳鸯瓶,这才想起这东西原本是有一对的。
于是洛安歌便阴着脸走到桌边,抬手将那瓶子扫落在地,噼里啪啦的便摔得粉碎。
洛安歌仰头一脸的挑衅,“怎么,我也是粗手粗脚的打碎了东西,那太子殿下也来责骂我啊?”
“你……”慕轲一时哭笑不得,“你就非得跟我犟是不是?”
“我跟你犟?明明是你没事找事!”
慕轲沉下脸,“你这么护着她,你喜欢她?”
洛安歌脸色一僵,一把抄起桌上的古籍砸在慕轲身上,愤然骂道:“我喜欢谁你自己心里清楚!阴阳怪气的说什么呢!”
他这样骂着,却没看见一旁的瑶歌悄然红了脸。
慕轲侧身避开砸过来的书,凤眸微眯,不悦道:“你都为了她跟我动手了,还说不喜欢她?”
洛安歌咬了下嘴唇,忽然冷笑起来,点了点头,“行,行,既然你都这样想了,那我也没办法。”
他扭头拉住瑶歌的手,头也不回往外面走,“我们走,别理这个疯子!”
快迈出门槛的时候,洛安歌又回头瞪了慕轲一眼,“呸!白眼狼!”
慕轲站在原地,倒是没去追。
洛安歌走了有一会儿,慕轲才叫人进来收拾一地的狼藉。
慕轲自己进了里屋,琅枫早在那里等着了。
慕轲抬眼瞥了他一眼,“刚才的都听见了?”
琅枫点头,心说普天之下敢这么跟太子吵架的,估计就独洛少卿这一人,实在是大开眼界,而且也大快人心。
慕轲自然不知道自家影卫正在为洛安歌勇于反抗的事迹而拍手称快,他坐到窗边的藤椅上,慢悠悠的给自己斟了一杯茶,问:“知道我为什么这样做吗?”
琅枫斟酌的道:“难道就因为她是个别有用心的奸细?”
慕轲淡淡一笑,“有这个缘由,不过还有别的,你想想,我一而再再而三的难为她,而每次洛安歌都护着她,久而久之的,你觉得会怎样?”
“……”琅枫思索了一下,大胆道:“属下猜测,瑶歌也许会真的喜欢上少卿。”
这话一说出口,琅枫就有些悚然,若是瑶歌真的和洛安歌搞上了,依照太子那个小肚鸡肠的性子,东宫还不得闹翻了?
没想到慕轲只是笑了笑,浅饮了口茶,“说的没错,我们现在不知道瑶歌背后有什么人,怀揣着什么目的,可她一旦喜欢上洛安歌,就会对他说实话,甚至全盘托出。”
琅枫心里哦了一声,原来太子打的是这个算盘。
“可是那奸细可不是寻常人,她真的会喜欢上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