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乖乖坐好,小声道:“你突然靠过来,我神经正紧绷着呢,是有点被吓到。”
“你胆子好像很小。”
“咱俩彼此彼此,毕竟当初要不是我的劝慰,说不定你已经放弃了法医这行。”
“大概吧。”
萤幕上出现“END”的字样,电影院的棚灯全部亮了起来。
在一瞬间,祝玉寒忽然看见了储荣红了眼眶。
他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刚要开口询问,储荣已经起身背对着自己走出了影院。
气氛霎时有点尴尬,他不知道该以朋友的身份关心询问还是假装没看见,而储荣,忽然的沉默,也是弄得自己一头雾水。
两人再没多说一句话,直到祝玉寒把储荣送回家中后才得到他一句生涩的“路上注意安全”。
而祝玉寒,思忖良久,只回了一句:
“都会过去的。”
“但愿。”留下这么一句话,储荣便匆匆上了楼。
但愿,是个什么意思呢,并未直接表示肯定,也未表示否定,意义模糊的二字,却让祝玉寒从心底隐约生出一丝不安。
储荣是个不太愿意同别人讲自己事的人,他向来不愿去打扰别人,不愿给别人添麻烦,就像刚才,如果不是自己主动提出送他一程,他可能真的要在警局门口一直等到雨停再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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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到家,刚开启门,就见阿杜从沙发上跳下来扑向自己,但却在半道忽然转了个弯,跳到一边,开始冲着自己一通乱吠。
“吵死了,闭嘴。”傅怀禹从厨房探出头。
见是祝玉寒,他忙摘下围裙,三步两并做走到玄关,乖乖抽出拖鞋,然后乖顺地去给小祝队长解鞋带。
“干嘛。”这一举动让祝玉寒浑身不自在,忙抽回脚,躲到一边。
或许是这一举动伤害了哭包傅怀禹的自尊心,就见他笑容瞬间消逝,冷着张脸站起来:
“没干嘛,去做饭,我不会。”
阿杜依然对着自己狂吠不止,不管怎么呵斥也没用。
“你刚才去哪了。”阿杜一反常态,倒是令傅怀禹不得不怀疑祝玉寒的行踪。
祝玉寒也是有点心虚,头也不敢抬,一边换鞋子一边装作漫不经心道:
“说过了,今晚在警局碰头商讨新案子。”
“和谁。”
“童嗣霍桑他们,不然还有谁。”
“储荣呢。”
祝玉寒心里一咯噔,下意识撒谎道:“都说了他最近在学校卧底,你到底在怀疑什么?”
“我没有怀疑啊。”傅怀禹放松了紧绷的脸,扯出一丝笑。
他抬手摸了摸祝玉寒的头发:“我只是确认了而已。”
祝玉寒一听,心脏瞬时就像坐跳楼机一样七上八下的。
“确认……确认什么……”
傅怀禹依然保持微笑,将手放在他面前,然后摊开。
在他掌心,有一块小小的爆米花碎屑。
看到这块碎屑,祝玉寒突然有一种被捉jian在床的错觉,他甚至不敢再抬头看傅怀禹的表情。
还没等自己想好另一个谎言来圆第一个谎言时,就被无情拆穿了。
“撒谎,不乖。”
然而傅怀禹的语气听起来倒是没什么异样,反而漫着一丝调笑的意味。
祝玉寒小心翼翼地抬眼看着他,虽然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小心翼翼。
傅怀禹在笑,眉眼舒展开,看起来很温柔,甚至是轻甜的感觉。
“这次倒是没有买焦糖味的。”傅怀禹说着,捧起他的脸:“和储荣一起去看的么?”
祝玉寒马上移开眼神,没说话。
“看得什么电影?”
“就,就是前几天和你一起看的那部。”
傅怀禹一挑眉:“看来你真的很喜欢储荣,当时看的时候明明怕得要命,却愿意为了他再看一遍。”
“以后!以后绝对不看了!”祝玉寒终于怂了。
“那可不行,不光要看,害怕的时候还要钻到我怀里——”
为了这句话所付出的代价就是小祝队长被傅怀禹抓到房间里——
看了一晚的恐怖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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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可怜的小祝队长挂着俩黑眼圈,拖着他几乎断掉的老腰去上班的时候,遭到了小刘和周晓冉的无情打击:
“诶呦,祝队,就不能节制点么,明明不行还这么拼?”
“不拼不行啊,他太缠人了。”祝玉寒叹口气,像个颤巍巍的老头一样坐下去,开启保温杯,喝了口枸杞茶。
“我的天,她这么狂野啊,真没想到啊。”
“是啊,从九点一直到凌晨两点多,感觉身体被掏空……没办法,和别人一起看场电影,他就醋的不行,为了补偿,也只好这样了。”
周晓冉张大嘴巴故作惊讶:“祝队,真看不出来,您还是个情场高手。”
第75章 漆身(12)
一听这话,祝玉寒的尾巴瞬间翘得老高:
“你看不出来的多了呢,你以为只有这个?”
“那祝队,什么时候给兄弟们传授下经验,也让兄弟们……”
“警察叔叔好!”
小刘话说一半,余光瞄到一个扎着俩马尾辫的小女孩蹦蹦跳跳地跑进来,赶紧住口。
这小女孩就是当初帮那个神秘人寄快递的小姑娘,她妈妈特意向学校请了半天假过来录口供。
女孩的妈妈自从知道请自己女儿帮忙寄快递的人有可能是教唆杀人的凶手后就坐不住了,一直寝食难安,就等着警察的传唤,赶紧把这事解决了,不然就像在心口埋了颗地雷,不炸,但它的威胁却如影随形。
小女孩穿着粉色的小棉衣,毛茸茸的靴子,辫子上两只粉色的蝴蝶结一跳一跳,就这样忽然进入众人的视线中。
祝玉寒望着她,一瞬间,丝丝感动上涌。
警察这营生,又脏又累,还总是被人诟病,但自己还是坚持着走下来了。
为什么。
因为要保护这些天使一样的小朋友平安快乐的成长,希望他们永远纯洁如斯,不用被迫去接受这世界的黑暗面。
“叔叔好。”小女孩蹦跶到祝玉寒面前,奶声奶气地问好。
直男祝队长只觉心软的一塌糊涂,不禁蹲下`身子,摸摸她细软的头发:“小妹妹,你叫么名字呀。”
小刘凑过来,小声道:“祝队,她叫施令仪,你忘了?这名字还是你告诉我们的。”
祝玉寒瞪他一眼,让他闪一边儿去,回头继续对这小女孩温柔地笑。
小女孩甜甜地笑起来:“我叫施令仪,令堂的令,仪态万千的仪。”
听听,连名字都这么美。
小女孩的妈妈站在后面,脸上表情莫测,说不出是开心还是不开心。
总之是有点尴尬。
“警察先生,前几天不是问过一次了么,我女儿也都说了实在记不清,她才九岁,你们就不要为难她好不好。”
此话一出,弄得祝玉寒脸上也是红一块白一块的,他站起身,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因为您女儿是目击证人,所以是会经常被传唤,这个也是没办法的,我们也希望尽快破案,毕竟这案子牵扯到未成年的学生,实在是棘手,也希望您能理解。”
小女孩的妈妈别过头去,柳眉紧蹙,似是有点不愿意搭理他。
但是再问一次,依然还是千篇一律的回答。
捂得很严实,看不清长相,也辨别不出年龄甚至是性别……
毕竟高个子的短发女人也很多。∴思∴兔∴网∴文∴档∴共∴享∴与∴在∴线∴阅∴读∴
祝玉寒泄气地看着整理出来的笔录,接着又看向坐在一边写写画画的小女孩。
她在自己的笔录本上画了一只小猫,怎么形容呢,是只面目稍显狰狞的猫。
怎么看,这只猫头都有点眼熟。
“令仪,这是谁教你画的呀。”
“不是谁教的,是在帽子上看到的。”令仪回过头,甩甩两只辫子。
本是随口一问,却得到了一番诡异的回答。
“帽子?什么帽子?”
“给我钱,让我寄快递的人戴的帽子,前面有长长的一个盖子的那种帽子。”
祝玉寒望着那只狰狞的猫头,倏然间,灵光一闪。
他记得之前和傅怀禹在网上看棒球帽的时候曾经看到过这样一款猫头标志的帽子,是某大牌限量发行的款式,售价在6000-7000之间,当时傅怀禹想买,自己却觉得太贵,而且也不会经常戴,不划算。
再见到这个猫头标志,心情是复杂的。
“令仪,那你记不记得,那个人穿的衣服有什么标志么?”
令仪咬着笔杆,冥思苦想一阵儿,才缓缓摇头:“记不清了,是好长一串字母。”
很好,这也是一条非常有用的资讯。
“对了!”令仪话锋一转:“我想起来了!那个人耳朵上戴着钻石,就是……就是……黑色的钻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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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将近一个月抢不到饭的悲惨生活,童嗣终于学精了,距离下课铃响还有一分钟的时候,他的半个屁股已经离开了座位,长腿迈到过道上,蓄势待发。
随着下课铃声如天籁之音般地敲响,童嗣犹如一支离弦的箭,在众人惊叹声中冲出了教室直奔食堂。
破天荒的,他成了第一个踏进食堂的人。
这偌大食堂,这佳肴三千,可供他慢慢品尝选择。
这一次他豪气地打了四菜一汤,找了个角落的位置美滋滋地吃起午饭,过了一会儿,才见食堂中的学生乌泱泱压了过来。
“米饭太柴,一尝就不是东北大米,差评。”
“青菜太老,没洗干净,还有人工化肥,差评。”
“猪血煮的时间太长,一夹就碎,差评。”
童嗣还在抱怨着学校食堂大厨的做饭不走心,忽觉头顶落了一道阴影,抬眼一看,就见桌旁站了两个人。
傅家两兄弟。
看到这俩人,童嗣几乎是条件反射性地打了个哆嗦。
“不好意思,没位置了,可以拼桌么?”傅予之微笑问道。
童嗣向里面移了个位置,尴尬点头:“坐吧。”
傅予之对他弟弟傅予星的照顾可以说是无微不至,傅予星买了红烧鱼,傅予之要先替他将刺全部择出来再放到他的餐盘中,就差嚼碎嘴对嘴喂给他了。
童嗣在心里惨戚戚地哭嚎,觉得还不如回寝室吃泡面。
算了,反正在哪都能见到他俩,这是命。
正味同嚼蜡地吃着发柴的米饭,手机忽然剧烈震动,童嗣忙掏出一看,见是他们祝队传来的资讯。
“着重盯梢家庭经济条件优渥、美术生、身高在178-180左右、戴耳钉或者有耳洞的学生。”
童嗣研究了半天这条简讯,一抬头,恰好对上傅予之颇具笑意的双眼。
“你小心点,被老师发现会把你手机收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