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予之一死,他的父母又是那个态度,学校更不会纵容一个轻度智障来拉低他们的整体水平。
“或者说你有什么喜欢的工作啊,比如画画呀,或者养宠物啊之类的。”祝玉寒耐心地启发他,希望这个孩子能找一份适合自己的勉强饱腹的工作也行。
傅予星想了想,接着轻声道:“我喜欢画画,可是……他们说我是傻子,就算学也学不会,只是在浪费时间……”
“这句话逆定理解释就是说学不会画画的都是傻子,典型的智障言论,不用理会,不成立的。”祝玉寒笑笑,从披萨饼中拿下一块递到傅予星嘴边。
“来,张嘴,啊——”祝玉寒哄着小星亲暱地想要喂他。
“啊——”
身后,一个骚气又耳熟的声音响起。
接着,还不等祝玉寒他们反应过来,就听到一个宛若银铃般的女声娇笑道:
“笨蛋,这么大人了还会吃得满嘴都是。”
那个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还不是你硬往我嘴里塞,这是人嘴不是虎口。”
祝玉寒一听就乐了,一回头,果不其然,渣男炮王童嗣就坐在后桌,旁边坐了个身材纤细、清纯可爱的妹子,手里拿着吃剩一半的披萨饼,正等着渣男童嗣擦完嘴巴继续往里塞。
“呦,这么巧啊。”祝玉寒见到这场景顿时起了坏心眼,就忍不住想要逗逗童嗣。
童嗣抬头一看,天雷滚滚,惊得披萨都从嘴中掉了出来,而那妹子,忙伸手去接,还嘟哝着不要浪费之类。
童嗣愣愣地看着面前这个和储荣以及傅予星坐在一起如同一家三口的瓜皮队长,这样子倒是引起了旁边妹子的好奇。
那妹子抬头看过来,看到祝玉寒,稍显诧异;看到傅予星,稍显惊讶;看到储荣,花容失色。
她忙把披萨扔到餐盘中,站起身冲储荣尴尬鞠躬:“储……储老师。”
说着,她还伸手到童嗣后背轻轻掐了他一把示意赶紧起来问好。
而储荣一见这架势就立马在心里猜了个七七八八。
不得不说,童嗣这速度也太快了点,这才几天,这么快就上手了。
更何况,人家还是个学生妹。
两人不约而同地摇头,都用看人渣一样的表情看着童嗣。
“不,不……”童嗣想要辩解,便被储荣打断。
“没关系,我也不是老古董,这年头,恋爱自由,我不会反对的,只要你们不耽误学习,以及……不要做太出格的事,我可以替你们保密哦。”
或许是储荣“浸淫”教师这一行也有段时间了,就连下意识说出口的话都颇具教导主任风范。
听到这句回答,那妹子的脸色才稍微缓和了点,但也不敢再造次,赶紧不着痕迹地向一边移动,尽量与童嗣保持半米开外。
童嗣看向祝玉寒,发现他正冲自己使眼色,意思是去卫生间说,他立马心领神会,拿纸巾擦擦手指,站起身对一旁的妹子轻声道:
“我去卫生间。”
妹子忧心忡忡地看了储荣一眼,才极不情愿地点点头,末了还不忘附加一句:
“早点回来。”
一进卫生间,就见祝玉寒正倚在洗手池旁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看得童嗣浑身起鸡皮疙瘩。
“干嘛,有话就说,别用这么恶心的眼神看我。”
“童嗣。”祝玉寒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笑道:“你还记得你去学校是做什么的么?”
“祝队,你听我说呀,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童嗣一听,急了,忙要辩解。
“你和谁谈恋爱,我不反对,哪怕她是个学生,是个小学生都……这个倒是有点过分,哪怕她是个有自主意识的初中生我都不会多管闲事,但是你要记住你去学校是为了什么,是为了查明真相,还所有人一个公道而去的,不是为了泡妹子的。”
说完这番话,祝玉寒将擦手的纸巾戳到童嗣怀中,推门走了出去。
童嗣也不傻,当然能看出,他们祝队确实生气了,不知是因为自己失职还是因为自己和学生谈恋爱这件事太无耻。
但要说没有苦衷,那也是在冤枉他。
当时,邹昕彤告诉他,自己的确是公爵牌,也知道国王是谁,但大家心里明的是,一旦公爵泄露了国王的身份便会被削掉公爵身份,成为比奴隶还不如的贱奴,遭到所有学生的一致排挤欺凌,这对于一个女生来说是非常可怕的事。
所以邹昕彤与童嗣提了条件,要童嗣和自己交往,对自己表示绝对衷心,要求童嗣在与她交往一个月后她才会告诉童嗣所谓的“国王”到底是谁。
这是个很诱人的条件,美女相伴,破案褒奖,稳赚不赔的买卖,所以童嗣在经过一秒钟不到的深思熟虑后答应了邹昕彤这个要求。
在与邹昕彤相处了一周后,童嗣本以为像这种白莲绿茶玩玩就行了,不必当真。
但真正令人惶恐的是,童嗣发现,邹昕彤并非什么白莲绿茶,相反,她敢爱敢恨,稚嫩却坚强,在打听到童嗣没有女朋友后便暗下决心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一定要把童嗣追到手。
“那如果当初被告知我有女朋友呢?”当时的童嗣心不在焉地问了这样一句。
“那我就嫁给你哥,嫁给你弟,嫁给你姐,哪怕只能看着你,我也愿意。”
而邹昕彤是这样回答的。
她觉得那句“只要没结婚就有机会”的谗言很扯,很毁三观。
感情这种东西本就容不得杂质,一旦自己真的插手别人的感情,那么对于他人以及自己都是无法磨灭的灾难。
她有自己的软肋与卑微;也有自己的骄傲和自尊。
所以,流连花从N年之久的渣男童嗣,忽然有了种被束缚的感觉。
而这种束缚并非贬义,而是出于一种神圣的责任。
望着这个倔强的女孩,童嗣只觉小心脏“嘭嘭”直跳。
她有一头泼墨般的长发,在静谧夜色下散发着甜蜜的香气,如同置身花海,温柔却来势凶猛,毫无征兆地便将童嗣轻易征服了——
就是这说巧不巧的,自己和女朋友出来笨猪跳吃个披萨都能碰上熟人,还被说教了一通,这世界可真TM小。
祝玉寒从卫生间回去之后,看见储荣正拿着自己的手机和傅予星低声讨论着什么,傅予星看着手机萤幕憨笑不停。
“在说什么这么开心。”
储荣抬头看了他一眼,道:“等了你很久都没回来,就带着小星做一些测试题。”
有时候祝玉寒是真的参不透储荣这个人,明知道傅予星是轻度智障,还给他做测试题,搞不懂他这是恶趣味还是记性不好。
但傅予星看起来似乎非常开心,他纤细的手指在萤幕上一点点,眉头时而紧蹙时而舒展,嘴里还一直念念有词,看起来单纯可爱,惹得祝玉寒一糙老爷们儿忍不住双手托腮如同花痴般紧盯着他不放。
“我做完了。”傅予星将手机递还给储荣,储荣也没多说什么,储存选择后收起手机放进口袋里。
“老师……不公布答案么……”
储荣笑笑,伸手摸摸他的脸:“有时候,答案是什么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得到什么,或者说你期冀的答案是什么那就是什么……因为在做测试之前,你就已经知道最终的答案了。”
一番话,弄得傅予星十分糊涂,他看看储荣,又看看祝玉寒,发现他在看着自己笑,也忙回以笑容。
童嗣带着邹昕彤先走一步,储荣觉得也吃得差不多,就先去付了钱,然后又从可挑选的消费所赠小礼物中选了一只黄色的星星吊坠。
星星吊坠上贴着一双眼睛,看起来粗糙又难堪。
他将这只吊坠递给傅予星,傅予星看起来心满意足,拿着这只丑丑的星星吊坠一遍遍视如珍宝地摩挲着。
记忆中,也有这样一只小星星的吊饰,针脚粗糙,造型奇怪,却就挂在那只藏蓝色的书包上,跑动的时候会随身体摇动的幅度而一晃一晃,望着这只星星,一年、两年、很多年,恍惚着,忽然间就长大了——
※本※作※品※由※思※兔※网※提※供※线※上※阅※读※
第82章 漆身(19)
笨猪跳, 近几年兴起的一项户外运动,指的是参与者身束弹性绳从高于四十米的载体上往下跳,在台湾等地区, 笨猪跳又被称为“笨猪跳”,因为很多人认为, 要不是吃饱了撑的是不会选择这个刺激惨烈的运动吧。
但对于祝玉寒来说,这是一项非常解压的运动。
正如他所说,从一百多米的高处跳下, 在那一瞬间会产生很复杂的情绪, “临死”的解脱, “死前”对世界的眷恋, 都有。
等祝玉寒软着腿“死里逃生”之后, 那又怂又蠢的模样倒是把傅予星逗笑了, 他问自己可不可以玩,祝玉寒心说肯定不能啊, 这挑战人类极限的运动是有很多限制条件,包括年龄限制。
这个“年龄”又包括心理年龄和身体年龄。
祝玉寒也不好伤了傅予星的自尊, 只好敷衍说这是限购票,不发售现场票, 所以,等下次吧, 等人没那么多的时候。
祝玉寒说这话的时候, 傅予星在抬头望天, 柔软的发丝被寒风拂于耳际, 睫毛如一只黑色的蝴蝶,漫上那么丝垂死挣扎的意味。
他问:
“下次是什么时候。”
还不等祝玉寒回答,他又问:
“我还有下次么?”
祝玉寒望着他,心中涌生出一股异样感。
“会有的,相信我。”但他也只能这么安慰着。
也不知该说储荣这人心大还是变态,他从蹦极高崖上下来,身轻如燕,步伐矫健,竟还抽空洗了个手,说当时感觉安全绳有点黏腻。
祝玉寒问他什么感觉,他想了半天,才吐出“刺激”二字。
三人又随便找了个简餐店吃了点东西,想趁下班高峰前早点赶回去以免堵车。
如意算盘打得“啪啪”想,但这次,三人不光碰上堵车高峰,好死不死的,一直堵在自左手边与自己以相同速度前进还颇有默契开启车窗通风换气的人,正是那个醋包傅怀禹。
相隔大半年再见傅怀禹,储荣倒是并未做出什么太大反应,他只是平和地同傅怀禹打招呼。
傅怀禹看着车内三人,嘴角抽了抽,没说话,扭过头,将车窗全部关上。
祝玉寒在心中连说几十遍“完了”,本就被这堵车高峰气得躁郁的他更是将所有过错都怪罪到这大排长龙的车队中,他一个劲儿按喇叭,惹得前面的司机不满地探出头骂了句:
“你他妈赶着奔丧啊,催催催催命啊,你以为老子不想走?!”最后还跟了句他听不太懂的当地方言。
不用猜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话。
暴躁直男小祝队长当然不甘示弱,直接从车里探出半个身子:
“你当自己是池塘里的癞□□?叫起来没完没了。”
话音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