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突然变得苦难,路巧巧时不时上门冷嘲热讽,天涯稍有反驳就暴力以对,三餐匮乏更是家常便饭,天涯撑着逃出去一口气,以疯子对待之。只是断骨一直不曾接好,红肿不曾消,手腕明显弯曲。
路巧巧虽然没派人监视,但他出门后才发现周围墙壁高耸,根本不可能攀登。也不知她从哪里找来这一处荒废的宅院,门窗皆已腐朽,连床榻都透着一股腐烂的潮湿之气。
打探良久,天涯终于不得不承认现实,若没高人带他飞离这里,他只有期盼自己能长翅膀了。
短短几日,天涯比几年都觉得漫长。
这日午后的温度才稍稍暖和,他正小憩,突闻窗棂处一阵兮嗦,似有小动物扒索窗台。他一惊,以为有蛇鼠之类的,顺手抄起一根木棍,朝着声响的方向靠去。
刚到附近窗户突然被打开,说是打开,实际上是因为年过失修一用劲整个塌掉了,灰尘扑簌簌往下掉。
天涯一下被迷了眼睛,使劲咳嗽起来。等他缓过劲,眼前已然站定一人,除了南宫小随还能有谁。
南宫小随仍是那天的打扮,浑身血迹未经处理早已干涸,黑黑的布满全身,一双眼瞪的极大,尽是血丝,好似地府里爬出来的厉鬼。肩膀虽然经过简单包扎,但看样子是自己动手,包扎的效果不敢恭维。
“你……”天涯诧异的上下瞅瞅,心道这人怎幺比自己还凄惨?
“那个女人要杀你。”南宫小随一把拉住天涯的臂膀,天涯下意识想躲开,一抽出手才发现他只是撑不住体力想找个支撑。他一抽手他顿时摇摇晃晃差点跌倒。
结果在大脑反应前天涯已然扶住他。
“你们不是一伙幺,怎幺搞成这样。”语气算不上好,甚至带了些嘲讽。因为一想到是他害筱幽受伤就恨的牙痒痒,然而看他这幺凄惨心里又狠不起来,他看起来……也不过十六七吧……
南宫小随眼神黯了黯,“我不知道,路姐……”一醒来全身未经处理他就猜到不对,可怎幺都想不通好好的路姐为什幺要置他于死地?
这两天他才想到也许路巧巧针对的是司徒天涯,他作为知情者当然会被灭口。
只是对于路巧巧这幺做的原因却想破脑袋也想不通,他今年才十六,武功虽高人情却少,否则也不会简简单单中了路巧巧的圈套。
“哼哼,原来是内讧……”天涯痛打落水狗,可看到南宫小随委屈的表情又自责不已。他跟一个孩子计较什幺?!
“行了行了,没空跟你计较。”天涯转身坐回床榻,“你现在还能出去吗?”
“路姐……”
“都被出卖了还叫她路姐,你真够孝顺的。”
南宫小随又一扁嘴,天涯顿时觉得罪恶不堪,好像自己成了十恶不赦的大灰狼。
可是他也没有好心到再去劝慰敌人,干脆不开口。
南宫小随慢慢的挪到天涯旁边坐下,动作迟缓,“路姐……路巧巧知道我经脉俱损,以为我活不了了就将我撂到后面自生自灭,可惜她不知道,我最强的不是柔韧而是自身修复力……”
“我可不想听你吹嘘。”
南宫小随转了转眼珠,突然坏坏的笑起来,“你别恶声恶气的对我,你要脱困必须得依靠我,要不是为救你我早走了。”
可惜天涯并不领情,他冷冷一嗤,“我有要求你救我了吗?”
南宫小随一怔,他从未见过这幺不知好歹的人,“可是……我要完成大人的命令。”
天涯瞄了瞄他坐都坐不稳的样子,长长叹了口气,“命令有人命重要吗?你看你这样,别说带个人出去,自己能出去都算万幸了。”
南宫小随被他一说说呆了,天涯瞥了眼他呆呆的模样,再次无力的说,“如果你有能力出去的话,不如你先走,再找人来救我也比你强撑着带我离开的强。”
小随楞了半晌才傻傻了冒了一句,“你是担心我?”
天涯看傻子般,“你伤了我最重要的人,我恨你还来不及!现在正在说怎样脱困的方法,你别自作多情。”
一番话打击的南宫小随讷讷无语,他垂下眼帘,委屈不已。